宴會現(xiàn)場衣香鬢影。
寧秋硯坐在宴會桌旁,覺得上次和關珩在這熱鬧的場合竊竊私語的情景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這一次來到這里,寧秋硯受到的關注不比上一次少。礙于他身份特殊,并沒有血族上前來與他攀談,沒過多久他就淹沒在了賓客中。
瓦格納似乎真的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和秦惟之“不是一路人”。
他雖然和陸千闕的事有脫不開的關系,但的確極少與秦惟之在一起。
此時作為宴會的主人,瓦格納左右逢源,一圈交際下來,停留在了寧秋硯的身旁。
先是微微對他一頷首,接著便用那雙玻璃球似的銀眸看著他,使用熟悉開場白:“你好,我年輕的朋友?!?/p>
秦惟之不在,寧秋硯形單影只。
當然,寧秋硯本來也不希望秦惟之在。
“你看上去郁郁寡歡,是在難過嗎。”瓦格納說,“怎么比我上一次見到你還要不開心,你這樣我都不知道當時該不該幫你牽線搭橋了?!?/p>
寧秋硯:“……”
瓦格納一把年紀,實在不適合演這樣的戲碼。
瓦格納拉開椅子在寧秋硯身邊做下,晃了晃杯中特制的酒:“睹物思人,今天秦不該帶你來這樣的場合?!?/p>
他們都知道今晚關珩不會來。
若非必要,關珩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樣的宴會上。
寧秋硯盯著桌面上畫著山茶花的小卡片,說:“沒關系。”
瓦格納問:“秦肯幫助你了嗎?”
他問的是轉化的是,寧秋硯回答:“還沒有?!?/p>
“……有點慢啊,可惜了?!蓖吒窦{視線從他耳垂上一掃,說,“沒關系,等待是值得的,就算秦不能幫你,未來總還有其他機會。生命沒有盡頭,下次也許就是你和關先生一起來。”
瓦格納的話讓寧秋硯有些不解,聽他言下之意,就像現(xiàn)在沒有機會了似的。
生命沒有盡頭。
得知了關家的約定,得知了關珩當年都有過怎樣的經歷之后,寧秋硯好像有些理解關珩了。任誰經歷過那樣的變故,可能都不會對永生有什么期待。
但是關珩會理解他嗎?
如果人類太渺小,能給予的太少,那么陪伴呢?
寧秋硯想,如果陪伴能使痛苦減輕,哪怕只能減輕一兩分,他也會無怨無悔地,永遠陪伴著關珩。
只是關珩似乎沒那么想要他的陪伴。
寧秋硯寡言,也不可能和瓦格納多交心。
瓦格納坐了一會兒,抬手叫了服務生:“給這位年輕的朋友一杯甜甜的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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