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權(quán)衡下認為沒錢比死亡更可怕。
他不得不向金錢折腰,所以還是上了船。
船艙里暖和很多,布置得沒有想象中那么豪華,看著很是沉穩(wěn)低調(diào)。除了剛才站在甲板上那個男人,還有一個年紀與寧秋硯差不多大的男孩也在船上。
男孩已經(jīng)坐了最靠近角落的沙發(fā),身上披著一床毯子,可能是怕冷,全身都遮著嚴嚴實實的。
寧秋硯另找了位置坐下,主動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寧秋硯?!?/p>
誰料男孩只是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就把視線移回了艙體內(nèi)壁上,明顯不打算搭理人。
寧秋硯閉了嘴,抱著自己的帆布袋與吉他,也一聲不吭。
論裝酷,他不見得會輸。
“你可以叫我平叔?!毕惹霸诩装迳系哪腥酥v話直率,不客氣地對寧秋硯說,“以后每個月都是我在這里接你,今天你遲到了二十分鐘,希望下一次你可以早點到?!?/p>
寧秋硯摘了帽子與圍巾,烏黑柔軟的頭發(fā)亂蓬蓬的:“好的平叔?!?/p>
他長得清秀,臉上還有一股稚氣,看著就是好人家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小孩,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里。
平叔的態(tài)度有所好轉(zhuǎn),神情稍稍緩和地告訴他:“比這惡劣好幾倍的天氣我們也出過海,這點風浪不算什么。你只管放心,有關(guān)先生的吩咐,我肯定讓你平安上島?!?/p>
寧秋硯又說:“好的平叔,我沒問題?!?/p>
男孩轉(zhuǎn)過頭,似乎被他奉承式的回答震懾到,寧秋硯一酷到底,連眼神也沒給。
平叔用對講機通知開船后,船就動起來了。
寧秋硯問平叔大約多久才能到,平叔說:“今天的天氣估計要兩個多小時。怎么,你暈船?”
寧秋硯搖搖頭:“還好?!?/p>
事實上,他們這天去往渡島的路程花了四個小時。
出發(fā)后不久,海面就下起了冰雨,等到視野被灰藍色的海平面所填滿,再也無法辨別方向時,就如天氣預報里預測的一樣,海上也下起了雪。
黑云密布,天與海連成了一線。
天空低得造成了即將整個墜落入海的錯覺。
寧秋硯在洗手間里吐了兩次,吞了一顆平叔給的暈船藥,又躺在寬大柔軟的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再也不敢看大海一眼。
半夢半醒中,他開始思考為什么會有人會選擇住在渡島。
渡島與世隔絕,出行不便,若是度假還能說得過去,可是選擇定居在那里,簡直就是非人類正常行為,難道所謂的秘密富豪們都這樣與眾不同嗎?
寧秋硯聽說過住在渡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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