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萍水相逢,這些人也太冷血無情了。
寧秋硯難以置信,直到下船后被人扶了一把,才覺得這島上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可他在碼頭上走了沒多遠(yuǎn),忽然聽到身后一陣嘈雜,回頭一看,和他一起來的那個男孩被平叔一拳揍倒在地,痛苦地蜷縮著。
有兩個人上前,把男孩從地上拖了起來,粗暴地往那輛貨車?yán)锶?/p>
車門“哐”地一聲撞上,男孩朝他看了過來。
寧秋硯心中咯噔一聲。
“是小寧嗎?”
有人叫住了他。
渡島的雪或許來得早一些。
目之所及處,地面、樹梢皆有薄薄的一層雪白覆蓋,路面也泥濘不堪,路旁停著一輛漆面锃亮的黑色轎車。
車前站著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親和地對寧秋硯招了招手:“你過來這邊?!?/p>
寧秋硯僵硬地邁開腳步。
貨車與轎車。
顯而易見,他和那個男孩來這島上得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待遇。
車道兩側(cè)長滿了高聳入云的冷杉,積雪點點。路面一路蜿蜒,沒入了幽深莫測的林海。
這一切都提示著外來者,這里是私人島嶼,發(fā)生什么都有可能。
等寧秋硯走近了,老人卻只是輕輕抓著他的右手看了看:“怎么受傷了?不要緊,先上車,我們回去請醫(yī)生看一看?!?/p>
老人是島上的管家,自稱康伯。
上車后康伯用手帕先替寧秋硯簡單包扎了傷口,寧秋硯幾乎忘記疼痛,滿腦子都想著一個人就敢來這種私人地盤,他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法治社會,手銬這種東西不是隨便用的。
剛才男孩掙扎時身上披著的毯子掉落,手腕上金屬的寒光在寧秋硯眼前閃回。長這么大,寧秋硯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看見有人戴著手銬。
百分百非法的那種。
在船上整整四個小時,平叔有一半的時間都不在船艙里,如果是非法拘禁或者是被強迫,那男孩明明有很多機(jī)會可以向?qū)幥锍幥缶?,但男孩沒有。
這種情況一般有兩個可能,一是,男孩是個啞巴。
好吧,可能性不大,但寧秋硯保持“這分析不怎么靠譜但絕對有可能,否則他為什么那么沒禮貌”的看法;
二是,向?qū)幥锍幥缶纫矝]有用,因為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存在。
寧秋硯有點焦慮地想。
如果現(xiàn)在他選擇回去,還不來得及。
“你是個內(nèi)向的孩子?!?/p>
屬于老年人的滄桑嗓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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