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眸看了過來,瞳孔中央映出一點深紅。
心猛地跳得很快。
寧秋硯不想留在這里,轉(zhuǎn)頭朝外走去。
這一次他經(jīng)過那些家畜,生機盎然、熱騰騰活生生的牛羊,再沒有轉(zhuǎn)頭去看。
剛走了沒多遠(yuǎn),迎面碰到一個人。
他愣住了。
是那個他第一次來渡島時,在船上碰見的男孩。
一個月過去,對方的表情和當(dāng)時沒有什么區(qū)別,看起來依舊是生人勿近。
男孩推著一輛裝滿了干草的推車,打扮和農(nóng)夫沒什么兩樣,手腕上的手銬已經(jīng)不見了,看起來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
原來,對方被帶上貨車,是被送到這里來了嗎?
這算不算是被強迫的非法勞動力?
上次在船上有些不愉快,寧秋硯也不認(rèn)為男孩會搭理自己。
路很窄,對方推著車經(jīng)過時,他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聽見對方說:“你又來了?!?/p>
寧秋硯訝然。
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原來他不是啞巴啊。
男孩停在寧秋硯面前。
這里就他們兩個人,很明顯他是在對寧秋硯說話。
寧秋硯又來渡島了。
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所以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嗯”了一聲。
男孩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說:“上次在船上害你受傷的事,對不起?!?/p>
這下寧秋硯也不好意思再板著臉了,他不是一個很能記仇的人。
對方給他道歉,他就原諒了那次的事:“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沒事了?!?/p>
“在渡島傷口會好得很快。不管是什么傷,只要他們不想讓你死,就都能好?!蹦泻⑾袷窃诮忉屖裁?,或者暗示什么,“所以你不應(yīng)該帶著傷上島?!?/p>
寧秋硯心中一動,緊張追問:“為什么?”
男孩卻不說話了。
寧秋硯思緒紛呈,想到了自己掌心的傷口,也想到了那個被鹿角戳穿腰部的小工。
那么嚴(yán)重的傷,凌醫(yī)生卻說那個人會沒事的,按照這時男孩的說法,難道那個人的傷也會像自己掌心的張口一樣,消失不見嗎?
這種完全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事,怎么可能呢?
兩人相顧無言。
男孩看起來不會再吐露半個字。
有些冷場。
寧秋硯便換了個話題:“你是在這里工作嗎?!?/p>
“兩年。”男孩說,“我只在這里待兩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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