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這個問題,關(guān)珩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借著臂長優(yōu)勢,他伸手輕而易舉地就抓了一把對面的拼圖,再放在身前的拼圖毯上,把它們分成不同的幾份。
做這些的時候關(guān)珩動作很慢,不急不躁。
低頭看拼圖的模樣也很優(yōu)雅。
在渡島,在關(guān)珩這里,一切都可以變得很慢,仿若萬物都來日方長。
分好以后,關(guān)珩對寧秋硯說:“拼這么復(fù)雜的拼圖是有技巧的?!?/p>
他眉骨英挺,雙眼這樣看人時總顯得有些凌厲而冷淡,嘴唇吐出的句子卻又緩慢而有耐心。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他身上形成了極富魅力的氣質(zhì),讓人不得不被他帶領(lǐng)。
寧秋硯看他示意的拼圖。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先按照拼圖形狀分類,把有直角邊的分出來?!标P(guān)珩指著其中一堆碎片說,“有直角邊的都是邊框部分,把它們放在拼圖毯上,從邊框著手?!?/p>
看著關(guān)珩這么做。
寧秋硯有點思路了。
“拼完邊框以后再把拼圖根據(jù)顏色分類,把能辨認的大色塊拼好,圖案或顏色比較單一的色塊留到最后,用笨方法一塊一塊地試。”關(guān)珩說,“聽起來沒那么難了對不對?”
寧秋硯點點頭:“對。”
關(guān)珩忽然彎了一下唇角:“難的就是這些過程。”
那個笑容很淡,轉(zhuǎn)瞬即逝。
嚴格來說,或許還算不上是一個笑容。
寧秋硯被晃了眼睛,接下來幾乎是整個人都冒著熱氣在抓那些拼圖,給它們分類。
關(guān)珩講完這些沒有離開,而是依舊坐在拼圖毯旁的地板上,手托著下巴看著寧秋硯,如果寧秋硯哪里分錯了,他還會伸出手臂,用修長的手指將它們糾正。
寧秋硯做夢也想不到,第二次來到渡島會發(fā)生這種事。
他竟然和關(guān)珩一起在玩拼圖。
他們沒怎么講話。
最多便是“這里”、“不對”、“錯了”或者是寧秋硯說的“謝謝”這樣的字眼。
中途傭人敲了門,關(guān)珩站起來去了門口。
再回來時手中便端了一只玻璃杯。
杯中和上次寧秋硯見到的一樣,盛了鮮紅色的液體。
關(guān)珩重新坐下來,手肘撐著地面,長發(fā)有一部分垂落在拼圖毯上,對寧秋硯說:“繼續(xù)。”
寧秋硯收回視線,努力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拼圖中。
關(guān)珩喝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紅酒的話,會是某種特質(zhì)的藥嗎?
又或者是……
他猜,這杯子里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康伯進門時詢問的補餐。
可是,哪怕他再想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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