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硯并不真的生氣,但也不喜歡被形容成小狗。
小狗在很多語境中并不是一個褒義詞。
但是陸千闕是客人,他不想和陸千闕爭,暗自準(zhǔn)備下次見到凌醫(yī)生的時候,一定要強(qiáng)烈抗議,從源頭上制止這個搞笑的綽號傳播。
陸千闕對這里比寧秋硯要熟悉很多。
他走得太快,寧秋硯不得不也加快了步伐,跟著陸千闕“噔噔噔”踩著樓梯,一路到了一樓,來到他從來沒進(jìn)入過的地方。
這是一個偌大的樂器房,或者說是陳列室,一進(jìn)去寧秋硯就有點呆住了。
吉他、薩克斯管、豎琴、小提琴、大提琴等西洋樂器琳瑯滿目,房間中央擺放著鋼琴,另一頭還陳列有古箏、排鐘、笛子等民族樂器,有一些寧秋硯都叫不上名字。
他不由自主地挪動腳步在房間里打量,震驚地看著這些一塵不染,被保養(yǎng)得發(fā)著光的樂器。
他總算明白了上一次自己帶著吉他上島,康伯告訴他其實他什么都不用帶的意思了。
“這把怎么樣?”陸千闕隨手取下一把吉他。
寧秋硯看了看。
這只是三把吉他中的一把古典吉他,通體黑色,琴箱的漆面有些斑駁。他看不出它的來歷和背后的故事,只知道它是如此的不凡。
“還是說你想彈另一種?”陸千闕問,“我都可以?!?/p>
寧秋硯接過陸千闕手上這把,說:“不,就這個吧。”
他們選好琴。
寧秋硯問:“關(guān)先生怎么會收藏這么多樂器?”
陸千闕:“有些是他很久以前玩過的,有些是別人送的,他一向不缺這些。但我看他已經(jīng)是很多年沒碰過了。你看,他寧愿叫我們玩,自己也不碰?!?/p>
很多年了?
寧秋硯問道:“關(guān)先生現(xiàn)在不玩這些,是因為生病嗎?”
他站在一堆樂器中央。
眼神與他的年紀(jì)一樣單純,透露出些許擔(dān)憂。
“生病?”陸千闕稍微斂了笑意,頓了頓道,“你還不知道,對嗎?!?/p>
寧秋硯迷茫。
他很想知道關(guān)珩的事,想知道關(guān)珩是生了什么病,有沒有威脅到生命。
或者說,他的潛意識里是想知道點別的什么,以此推翻那些日益增長而不切實際的猜想。
但陸千闕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寧秋硯又沒能得到解答。
陸千闕拿過選好的吉他,喃喃道“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又對寧秋硯說:“選好了我們就上去吧,先生等著呢。”
他們回到原先的房間,關(guān)珩果然還等,但沒有坐著,而是找來一個錄像機(jī)還有三角架,已經(jīng)設(shè)立好了,鏡頭對著傭人剛搬來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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