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戴維沉默了，尼奧撞了撞他：“怎么了？你再不回神我可就非禮你了?。　?/p>

“尼奧……”戴維低著頭，看著自己懷里的爆米花，“你說歐利文愛過的那個人，是怎樣的？”

“怎么了？你很好奇嗎？”尼奧笑了笑，“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你想，維米爾還能將自己最愛的人記錄在畫布上，三百多年之后的今天我們還能看見維米爾眼中的心上人。但是歐利文呢？我從他臨摹的畫里面可以感覺到，他愛那個人，卻從沒有見到他把那個人展現(xiàn)在畫布上……”

尼奧伸出手來，摸了摸戴維的腦袋：“看你平常一副臭屁的模樣，其實(shí)也只是個心軟的小鬼。你是不是覺得歐利文的愛很寂寞？他不需要把那個人畫出來，他只要自己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了?！?/p>

“把愛情寄托在畫布上是可悲的，因?yàn)槟谴砟阍诂F(xiàn)實(shí)中抓不住它?！辈唤?jīng)意間，戴維將那天歐利文所說的話喃語了出來。

尼奧噗嗤笑了起來：“為什么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歐利文的風(fēng)格？”

戴維呵呵笑了笑，將爆米花塞進(jìn)嘴巴里，只是霍頓的真人秀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尼奧將戴維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低聲道：“小鬼，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愛上歐利文?凱恩，因?yàn)樗麖膩頉]有打開心扉想要去接受任何人?！?/p>

“為什么？”戴維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去問的，但他還是問了。

“他最愛的花也是那個人曾經(jīng)最愛的花，那種花很普通，是紅色康乃馨。正是因?yàn)槟欠N像血一樣的顏色，流進(jìn)骨髓里，最難消逝。”

沉默了幾秒之后，尼奧忽然呵呵笑了起來，趁著戴維不注意在他的眉角親了一下：“不過你喜歡我就不一樣了，我會送你紅色玫瑰，讓你每天醉倒在花香里。”

戴維甩開尼奧，朝對方比了比中指：“白癡，玫瑰花是有刺的！”

說完，他便走上了樓。

抬頭透過階梯，他看見了那個小閣樓，鬼使神差戴維來到了門口。

擰開門的?那，少女的回眸正望向他，含蓄中仿佛有熱烈到無法自已的潮水，洶涌著包裹了整個空間。

戴維笑了笑，吸了一口氣，“原來那個家伙也這樣愛過?！?/p>

晚上十點(diǎn)多，歐利文回到了別墅，他照例坐在沙發(fā)上翻閱起今天的晚報(bào)。

似乎手掌摸到了什么，歐利文忽然拉長了聲音：“戴維?霍夫蘭——你給我滾下來！”

戴維聽見他的咆哮，一溜煙跑到了客廳：“喂——又怎么了？”

你不是都讓霍頓進(jìn)監(jiān)獄了嗎？怎么還一副不爽的樣子。

“你是不是在沙發(fā)上吃爆米花了？”歐利文的眼神如同刀刃，啪啪啪將戴維切成了幾段。

糟糕，忘記這家伙不允許別人在除了餐桌以外的地方吃會掉渣的東西了！

“那個，爆米花不是我吃的，是尼奧吃的。”戴維臉不紅心不跳地將責(zé)任全部推到尼奧的身上。

“把沙發(fā)收拾干凈，否則你那一百萬一分錢也別想要！”

戴維聽到這一句話差一點(diǎn)沒跪在地上：“你說什么？一百萬？”

歐利文皺起了眉頭，再度恢復(fù)了那種看待垃圾的眼神：“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半個月后毛利斯博物館將會歸還我祖父的遺作，既然它的估價(jià)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三百多萬，按照均分原則，我應(yīng)該分給你一百萬?！?/p>

這還是頭一次戴維覺得歐利文鄙視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順眼。

如果被歐利文這樣鄙視就能拿到上百萬的話，戴維覺得自己先前的不爽實(shí)在是太便宜了！

歐利文似乎多看戴維一眼都嫌煩，直接上樓去了，只剩下戴維站在原處一副白癡模樣。

只是第二天的時候，戴維看著歐利文遞給自己的支票傻了眼。

“你不是說一百萬的嗎？為什么只剩下三萬了！”

“你不記得上次在會所買的那匹新西蘭馬了嗎？”歐利文坐在沙發(fā)上架起了腿。

“那匹馬？那匹馬不是我想買的……能不能退掉……”戴維郁悶了，那匹馬還讓他好幾天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