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利文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手掌繞過去，遮住了他的眼睛，將他的腦袋掰了回來。

“我……我確實偷拿了那幅畫……”艾維斯支支吾吾，但是歐利文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再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也確實……賣了它……”

戴維發(fā)出了嗤笑聲，心里暗自幸災(zāi)樂禍，歐利文你的品味真好！

“艾維斯，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犯了藝術(shù)界的大忌。你偷盜并且買賣了導(dǎo)師的作品。而且因為那幅畫是臨摹作品，一不小心就會給我的名譽帶來很大的影響?！睔W利文的語氣是平淡的，但是每一個字都將艾維斯狠狠釘住了。

“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果然，艾維斯急的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賣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告訴了對方，這幅畫是您臨摹的大師尤里斯的畫作……”

“但是情況看起來不是這樣。今天警察向我刑訊，并準備控告我買賣贗品。”歐利文這么一說，戴維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不用這樣嚇唬小孩吧？剛才那個警長明明已經(jīng)把調(diào)查方向轉(zhuǎn)向那個曾經(jīng)在尤里斯家偷盜過學(xué)生作品的小賊了……

艾維斯的眼睛睜的很大，后悔的表情非常明顯，“我……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就告訴我，你把它賣給誰了?！?/p>

“一個長相俊美，留著金色長發(fā)……還有綠色的眼睛的男人……”

艾維斯這么以形容，歐利文和戴維同時想到了某個人——安東尼?唐納。

“那個混蛋……”戴維咬牙，反倒是歐利文平靜很多。

“我沒有辦法，老師……那時候他綁架了我的媽媽。聽到他要我偷您的臨摹作品時，我以為……他只是喜歡收藏而已……”

“這件事情是個教訓(xùn)，艾維斯，我和你的師徒關(guān)系也就到此為止了?！睔W利文起身，拉起戴維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喂，”戴維回頭看了看艾維斯落寞地低著頭，“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吧？安東尼……會殺了他媽媽的！”

“但是作為一個學(xué)生，他背叛了老師卻是事實。如果這么輕易就原諒他，以后他在藝術(shù)界會摔的更慘?！睔W利文回答道。

坐在車里，戴維忍不住問：“尼奧說你和他曾經(jīng)在一起有過非常融洽的關(guān)系。”

他特別強調(diào)了“融洽”這兩個字。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艾維斯不像是你喜歡的類型?！?/p>

“他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p>

“那你怎么選擇了他？”戴維好笑地問，“是不是像他那樣纖細的美少年能夠帶給你與從前不同的靈感？”

前方的路口正好遇上紅燈，歐利文將車停了下來，側(cè)目盯著戴維說：“如果不是你突然逃跑了，圣誕節(jié)前的那天被我壓在地毯上的，你覺得會是誰？”

戴維愣了兩秒，轉(zhuǎn)過頭去，“這樣的假設(shè)沒有意義?！?/p>

車子里又是這一陣沉默。

幾分鐘后，戴維伸了一個懶腰，“啊……啊……為什么安東尼總是針對我們……”

“其實，艾維斯賣掉的不只是那幅《小屋與樹影》。”

“什么——”戴維轉(zhuǎn)過頭來，“要是再有人帶著你臨摹的畫來找你，你不可能再用尤里斯家失竊的事情來搪塞了！”

“所以，我們要將另外那幅畫找出來?！?/p>

“找出來？怎么找？難道打電話給安東尼問他把那幅畫賣給誰了？”

“這一次警察找上門來，應(yīng)該是安東尼給我的下馬威。”歐利文扯起了唇角，“不接受他的戰(zhàn)帖，只怕他不會停下騷擾的行為?！?/p>

“直接說你不甘心輸給他就好了?！贝骶S聳了聳肩膀。

“笨蛋。”歐利文沉下聲音道，當然這個形容詞也讓戴維心中小小地不爽。

很多年以后，當戴維提起這件事情，歐利文只是用無瀾的語調(diào)說：我不甘心的，是輸了你。

如同歐利文所預(yù)料的那樣，兩天之后，一封請?zhí)牡搅怂麄兊膭e墅。

戴維撚著請?zhí)?，有種不好的感覺：“喂……這是什么請?zhí)?，顏色這么暗沉，看起來不像是邀請人去參加拍賣會，反倒像是去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