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奧有些好笑地說：“戴維，你還是先把答案說出來吧。如果你真的說對了，我保證帶你去米其林的餐廳吃正宗的法國菜?！?/p>

“我討厭法國菜?！贝骶S沒有看向尼奧，反而毫不避諱地盯著歐利文的眼睛，似乎對方的冷漠并沒有把他嚇壞。

“那就意大利菜吧?！蹦釆W好笑地看著那兩個人無聲地對峙，忽然有一種感覺，以后的日子會很有趣。

戴維輕哼了一聲，走到了某幅畫前，用手指敲了敲框架，“就是它?！?/p>

尼奧看向歐利文，想從對方的表情中判斷戴維說的對不對。

幾秒鐘之后，歐利文的唇線綻開圓潤的弧度。

那是一種自然的笑，配合歐利文的五官有一種成熟而知性的風(fēng)韻。

他緩緩走到書桌的座椅前，長腿交疊在一起坐下，一只手愜意地?fù)沃橆a，修長的手指流露出藝術(shù)家的風(fēng)度，“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它就是真品的？”

聽到這句話，尼奧朝著戴維擠了擠眼睛。

“如果從藝術(shù)品鑒定的角度上來說，我確實不知道哪一副是真品。因為這十三幅畫的色度，用筆的方式，甚至于每一個落筆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因為是現(xiàn)代作品，甚至于碳十四都無法找出所謂的真品?！?/p>

“看來你觀察了很久，連眼睛都紅了?！蹦釆W點了點頭，似乎對戴維的認(rèn)真感到欣慰。

“那么你為什么選擇了它呢？”歐利文的目光略帶壓迫的意味，但是戴維知道他不能后退，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剩下了，除了硬撐。

“因為感覺。其他的十二幅畫……我感覺它們在模仿著原作的感情。我不得不承認(rèn)那種對原作感情的再現(xiàn)確實很生動，但是感情是永遠(yuǎn)模仿不來的，要不然怎么說‘這個世上找不到兩片相同的葉子’呢?！贝骶S拿出一本畫冊，里面就有一張《朝圣者》的照片，“歐利文?凱恩，我猜想你的心中沒有信仰，所以你做不到像飛利浦?默多克那樣去相信一個虛無的神。”

歐利文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戴維。

掌聲響起，是尼奧。

他走到戴維身后，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很開心，“喂，歐利文，我們是不是多了一個同伴？”

歐利文起身，“他的確通過了測試，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夠被稱為‘同伴’。”

戴維也哼了哼，“沒錯，我確實不想成為你們的同伴。不過既然我不同你們合作就要吃牢飯，我不介意給你們打工，但是前提是——我不殺人，還有我要有工錢。”

歐利文已經(jīng)離開了書房，而尼奧卻孩子氣地緊緊摟住戴維，在他的臉上大大親了兩下，“太好了！戴維，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去殺人，還有薪水絕對豐厚！”

戴維被他勒的難受，好不容易才將他推開，“真不知道你高興什么！”

“當(dāng)然高興啦！要是你一直對著那個脾氣古怪的家伙，你也會神經(jīng)衰弱的好不好？”說完，尼奧就推著戴維走出書房，“走走走！我請你去吃意大利菜！”

來到車庫，看見了尼奧的那輛凱迪拉克，戴維的眼睛就像飛利浦電燈一樣亮了起來。

“看你那樣子，為了顯示我對同你合作的誠意，讓你開一開吧！”

“有沒有搞錯??！你這么年輕竟然有錢能夠買奢侈轎車！”戴維一面欣喜地坐進(jìn)車?yán)?，一面在心中小小地嫉妒了起來?/p>

“很快你也會有自己的車?！蹦釆W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兩人來到市區(qū)的一家餐廳。

這里的廚師非常有名，一頓飯吃下來價值絕對不菲。路易斯太太曾經(jīng)想要訂個位置同戴維來這里吃飯，卻預(yù)約在了一個月之后。不過戴維打賭，路易斯太太一定不會再想見到他。

戴維的用餐禮儀非常優(yōu)雅，在加上尼奧富有親和力的俊美，兩人很快成為餐廳里的焦點。

這頓飯吃到末尾的時候，尼奧掏出了一個盒子推到戴維的面前，“送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

比起歐利文，尼奧確實好相處的多。但是憑借戴維多年來混跡的經(jīng)驗，他知道尼奧絕對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特別是他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戴維覺得尼奧沒有任何理由對認(rèn)識不久的自己這么關(guān)心。

不過戴維還是打開了那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支噌亮的勞力士。

“不用懷疑，工作需要。”尼奧聳了聳肩膀，這種孩子氣的動作被他做來反而顯得自然而讓人放松戒備。

如果這是哪位名媛淑女送給他的，戴維會毫不猶豫地收下，但是……

“戴上試一試吧。我親自挑選的，高雅而不過分張揚(yáng)?！蹦釆W一副很期待戴維將它帶上的模樣，直接伸手打開表帶，扣在了戴維的手腕上。

皺起眉頭，戴維有一種再度被拷上手銬的錯覺。

尼奧側(cè)了側(cè)腦袋，侍應(yīng)生便走了過來，替兩人倒上紅酒。

“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勞力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