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在表格上摩挲半晌后,終于抬起頭,對周太太道:“媽,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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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寄青對于發(fā)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只是隱約感覺到自己的人體暖爐走了又回來了,然后也沒多想,抱著暖爐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后面幾天日子也過得輕松起來。
畢竟周家都是大忙人。
大年初三一過,周臻白就回到了工作崗位,周太太和周董事長也是整天的應(yīng)酬,周老爺子更是一撥一撥地接受著以前部下的拜訪和喜宴邀請,就連周小越都被嫂子陪著去上了馬術(shù)課和擊劍課。
整個周家大宅就剩下他和周辭白兩個閑人。
說閑也沒有完全閑,因為他每天還要去給清大附中的那個女孩兒做家教,周辭白每天就負(fù)責(zé)接送。
兩個人白天單獨(dú)在家的時候,他就窩在周辭白床上看看書,畫畫可愛小條漫,周辭白就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書房里搗鼓著建筑模型的作業(yè)。
晚上家里人都回來的時候,就聚在一桌,一大桌人雞飛狗跳熱熱鬧鬧地吃著飯。
而在周太太堅持不懈地一天五頓的投喂下,顧寄青過于尖巧的下巴不知不覺也有了些柔和的弧度。
以至于顧寄青有時候盤腿坐在地毯上,看了看一旁來到周家后日益圓潤的粥粥,再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始擔(dān)心起自己再過兩年還能不能穿下舞衣。
于是他自動申請要跟周辭白一起健身。
然而他本質(zhì)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當(dāng)一個小懶貓,所以每次健身的結(jié)果就變成了周辭白大汗淋漓地做著俯臥撐,他就悠哉悠哉地坐在周辭白的腰上吃著周小越偷偷塞給他的零食。
最后再被周辭白拎進(jìn)淋浴間就是一頓劇烈運(yùn)動,每次訓(xùn)練的部位還不一樣。
有時候是腰,有時候是大腿,有時候是臂力,有時候是膝蓋,有時候甚至是臉頰。
總歸每次運(yùn)動結(jié)束后,顧寄青就再也不擔(dān)心自己會長胖了,只是有氣無力地想著,他應(yīng)該再多吃點(diǎn)。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
等到假期即將結(jié)束之前,他最后一天去做家教時,就連家教的女生都忍不住問道:“老師,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啦?!?/p>
顧寄青批改著卷子的手微頓,側(cè)過頭,眨了下眼:“很明顯嗎?”
“當(dāng)然明顯啦!”女生眼睛亮晶晶的,“雖然老師以前很很漂亮很好脾氣,但是就讓我感覺你好像總有哪里不高興,就是有一種非常神秘憂郁的氣質(zhì),可是你整個人現(xiàn)在看上去好幸福哦,而且經(jīng)??戳耸謾C(jī)消息后,還會笑,笑得特別溫柔,就好像是……嗯……對!就好像是有星星!”
女生不過將將十六歲的年紀(jì),是對世界上美好的事物感知最敏銳也最充滿向往的年紀(jì)。
顧寄青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鏡子里的自己,一樣柔順的黑色額發(fā),一樣白得有些過了頭的膚色,一樣細(xì)長微揚(yáng)的眼角,一樣有些不吉利的淚痣,但是卻因為眼底的溫暖放松,看上去全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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