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你還好么?快,坐下歇息一會?!惫媚锵敕鲅嗍庾?。
燕殊搖了搖頭,他攥緊玉佩,撐了墻一下,踉踉蹌蹌地奔了出去,朝李長天離開的方向追去。
李長天失魂落魄地走出宅邸,走在無人的街巷里。
夜已深,四下無人,只有頭頂一輪涼月作陪。
李長天邊走,邊摸了摸被勒傷的脖頸,又伸手按住胸口。
疼死了,媽的。
李長天深呼吸了一下,眼眶卻漸漸紅了。
他雙手按在眼睛上,想平復下亂七八糟的心情。
忽然,有人沖了過來,從背后緊緊抱住了他。
李長天愣了愣。
那人身上有熟悉的檀木香和皂莢香,溫暖的懷抱,一如他之前每次擁李長天時的溫度。
他手臂收得極緊,好像怕李長天會突然消失似地。
“長天,對不起?!彼穆曇粲譂謫?,微微顫抖,像極了邊疆焦土上那一捧磨破掌心的黃沙,“對不起。”
李長天聲音同樣低沉喑啞,他說:“姓燕的,你已經(jīng)成親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燕殊手臂又收緊了一些,將李長天死死地桎梏在懷里。
他說:“半個月前,皇上希望我能迎娶三公主,我為了拒絕,稱自己已有婚娶,誰知此事竟傳開了……”
李長天:“……???”
“???????。。 ?/p>
多給他三個腦子,他也想不到情況竟是這樣的。
李長天在燕殊懷里轉(zhuǎn)了一圈,和燕殊面對面,他雙眼瞪圓,問:“那你宅邸里的那名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是大夫,替我治病療傷,我倆清清白白,天地可鑒!”燕殊說得很急,生怕李長天不信。
“治病療傷?”李長天一下抓住關(guān)鍵,“你受什么傷了?”
“朔方夜襲那日,肩膀的傷?!毖嗍庹f。
“什么?!還沒好?這都四個月了,難道是因為北狄的毒?”李長天問。
那可是燕殊替他受的傷。
燕殊點點頭:“長天,北狄詭毒未解,我時常會短暫地忘記人忘記事,犯困嗜睡,剛才,就是一下子沒能想起你?!?/p>
“短暫失憶?”李長天仿佛聽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燕殊還以為李長天不信,連忙道。
“有人可以替我作證!”
說罷,燕殊拉著李長天就往宅邸去。
片刻后,燕殊宅邸。
亂糟糟的廂房里,家具文書墨硯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一把椅子被扶起,李長天坐在椅子上,紫蘇姑娘正給他包扎脖子,她手極巧,上藥動作非常熟稔,一看便知行醫(yī)多年。
“哎呀,你早和我說你叫李長天,哪還有這么多烏龍啊?!弊咸K姑娘笑道,“我要是知道你就是李長天,第一天就讓你進宅邸了?!?/p>
“你認得我?”李長天想起自己剛才亂鬧一通,撓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
“認得啊,怎么可能不認得?!弊咸K姑娘低頭,在一地文書中翻翻找找,撿出幾張絹紙,遞給李長天,“喏?!?/p>
李長天正要接過看,一旁的燕殊忽然上前,一言不發(fā)地拿走了絹紙。
李長天一臉懵:“咦?”
紫蘇姑娘笑道:“哦呦?清清冷冷的人,竟然還會害羞?來來來,是這張,不是那張,我剛才故意給錯的,拿好拿住拿穩(wěn)!別再被搶了!”
燕殊:“……”
李長天接過一看,驚訝地看見絹紙上寫滿了他的名字。
字跡有些清秀,有些卻歪歪扭扭的,仿佛是在極差的狀態(tài)下寫的。
“燕殊頭疼的時候,就寫你的名字,一寫就好幾張?!弊咸K姑娘說。
“頭疼?”李長天抬起頭來。
“是啊,他身體里的毒,很麻煩?!弊咸K姑娘攤開一只手,一一點著手指,“嗜睡,短暫失憶,精神困頓,這都還好,就怕他頭疼,有幾次他疼得拿頭撞墻,嚇得我直接把他打暈了呢!”
李長天驀地轉(zhuǎn)頭看向燕殊。
燕殊淡淡道:“并未如此夸張,只是輕微疼罷了?!?/p>
“得得得,行行行,你說輕微疼,那就輕微疼?!弊咸K姑娘也懶得爭辯,她指了指李長天的脖子,“你這傷,愈合前不能沾水,聽見沒?”
“聽見了?!崩铋L天點頭。
“那行,燕殊,你的藥也熬好,放柴房爐火上溫著呢,你記得喝,沒什么事的話,今個兒,我就先回醫(yī)館了?!弊咸K姑娘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臉老娘可以功成身退了的表情。
“你不住這嗎?”李長天問。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好在紫蘇姑娘也沒怪他,反開玩笑道:“我住這干什么?這小破宅邸就一間廂房,我能住哪?”
李長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紅了。
燕殊恭敬道謝,將紫蘇姑娘送出宅邸,送回醫(yī)館。
燕殊再次回到廂房時,見李長天正在收拾整理,他扶起倒地的書架,將書籍一本本撿起,吹去灰塵,再小心地放回書架上。
李長天正專心致志地收拾著狼藉,忽然被人一把從身后摟住,緊緊地攬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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