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繞過雕花木屏風,果見李長天穿著干凈雪白的中衣,站在浴桶邊,他不自在地撩著烏黑青絲,抓起舉在眼前看著,似乎那是什么惱人的事物。
李長天聽見聲響,轉(zhuǎn)過頭來,笑了笑:“哎呀,你回了啊。”
燕殊緘默不語,他之前果然沒看錯,李長天模樣相當俊俏,因為一個‘俏’字,往往被這么形容的人兒都帶著一絲媚,什么朱唇粉面、秀麗嬌美才能合了這個‘俏’字的意思。
但李長天不是,他確實是眉清目秀的模樣,可笑容里卻總帶著說不清的瀟灑,瞧人的目光卻又銳得不行,想來想去,應當是恣意的氣質(zhì)掩了那絲俏。
燕殊勞煩家仆搬走浴桶,又讓只穿著中衣的李長天坐在床榻上,將從藥鋪買來的白瓷瓶,一一拿了出來。
“這些是什么?”李長天盤腿坐在床榻上,看著那些瓷瓶問。
“藥,治傷用?!毖嗍夂喲砸怦?。
“嗯?你就這么確定我不是犯人嗎?”李長天問。
燕殊解釋道:“蘇家二姑娘左前額上有傷,是被人用右手砸的,可你習慣用左手。”
“??!”李長天這才反應過來,他恍然大悟地喊出聲,“所以之前你讓我拿石頭砸堅果,原來如此……”
李長天喊完,突然想到什么,用拇指和食指抵住下巴,低頭思索起來。
他確實是個左撇子,可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卻不一定是左撇子啊。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確認我不是犯人?”李長天抬頭,急急地問燕殊。
燕殊略有困惑,但臉上沒有表現(xiàn),淡淡說:“有?!?/p>
蘇家二姑娘指甲縫里有血肉,她在掙扎反抗的時候抓傷了犯人,所以如果李長天是犯人,身上定會有抓傷。
李長天聽完,一把拽開身上中衣的衣帶,就開始脫衣服。
燕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