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里的異物感讓李長天本能地將藥丸吞咽了下去,燕殊一松手,他就立刻伏地干嘔起來,卻什么也嘔不出。
“你給我吃了什么?!”李長天擦了擦嘴角,瞪大雙眼。
燕殊自然不會回答他,退到一邊靜靜地等待。
“不會是什么使人渾身潰爛致死的毒藥吧?”李長天欲哭無淚,這死相未免太難看了點。
話音剛落,李長天感到胃里好似燃起了一團火,灼得他疼痛難忍。
他干嘔一聲,側(cè)躺下來,伸手按壓住腹部,細(xì)細(xì)吸氣吐氣,那灼燒感不但沒漸漸消退,反而往四肢百骸爬去,不消一會,李長天便感受到了蝕骨灼心的疼,渾身上下每處好似有細(xì)針扎在神經(jīng)末梢,又宛如毒蟲在殘忍啃噬血肉。
“啊……”疼痛太過劇烈,李長天禁不住渾身顫抖戰(zhàn)栗,痛苦地喊出聲,他眼睛發(fā)紅地將手掌送入口中,死死地咬住,結(jié)果生生咬出血來。
饒是眼前的人如此痛苦,燕殊依舊那副冷淡的模樣,靜靜地看著。
看著他因為痛苦十指狠狠抓地,抓得指甲外翻磨出血來,看著他一會渾身肌肉繃緊身子蜷縮一團,一會地上不停打滾拿頭撞地,最后神志不清,痛得喊出聲然后哭得滿臉是淚。
“……我……他媽的……”李長天雙目失神,癱倒在地,邊抽泣邊喃喃自語,“……執(zhí)行任務(wù),他媽的……”
燕殊愣了愣。
這就是為什么朱紅藥丸被巡察使拿來拷問犯人的原因。
疼到意識模糊的時候,一般人哪還有理智,都是不停求饒,最后問什么答什么。
但如今燕殊什么也沒問,李長天是在回答什么?
燕殊還在疑惑著,李長天突然如一尾魚般一躍而起,但是他脖子和手腕上沉重的鎖鏈,無情地將他重新扯回了地上。
“我是……”李長天已經(jīng)疼得喪失了理智,無意識地喃喃,“突擊隊…機,機槍手…李長天……保護(hù),保護(hù)人質(zhì)……我要保護(hù)…撤離……”
燕殊默默地聽了一會,轉(zhuǎn)頭離開畜禽棚。
這人當(dāng)真是個傻子吧,不然為什么一直在胡言亂語?
無論怎樣,他在把毒手伸向無辜可憐的蘇二姑娘時,就該想到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