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抬起頭,面色不善,目光陰沉,“可我偏偏不讓你如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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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宋若谷大概是某些地方想擰了,他和秦雪薇到底要不要重新在一起說到底是他們兩個的事兒,為了給一個路人添堵而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這種情節(jié)實在扯。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和秦雪薇在一塊兒了,給我添堵只是順便的。
想到這里我了然,又覺不滿,“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焙伪匕盐覓斐鰜怼?/p>
“你說得對,”他又低頭看杯子,“我的事情,與你無關?!?/p>
我想我們畢竟有過交集,也不該把話說得這么絕情,想來想去,打算把史路的事情和他說清楚,順便安慰他一下?!笆仿贰?/p>
“史路把平板和手機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桌上有水,當然,我也沒告訴他?!彼旖浅冻鲆唤z笑,“我想,我有這個自由?!?/p>
原來這才是真相。
我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假裝注意力被吸引走,看向中央的舞池。秦雪薇樣樣拔尖,此時自然光彩奪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的目光似乎是在向我們這個方向飄。
宋若谷像是有心事,又開始低頭喝悶酒了。
我再一扭頭,又看到了史路不滿的目光。
尼瑪真的好頭疼啊。
我也沒心情吃喝了,干脆從后門出去打算透口氣。
舞會的場地選取的是一個大報告廳,出了報告廳的后門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個小花壇,靠近墻角的地方立著一盞孤零零的太陽能路燈,燈光清冷而蒼白。
昨天下了一場大雪,今天又開始悠悠揚揚地飄雪花。站在這里向遠處望去,入目全是白色,遠處有一些燈光和人影,模糊不清。抬眼向天空望,細小潔白的雪片似萬千流星奔灑下來,倒是別有一番意趣。
只可惜燈光的能見度有限,再遠一些都看不真切。
深吸一口氣,空氣清冽,倒讓人精神了許多。
可是……真冷啊……
我繞著花壇走了一圈,在白雪鋪就的地毯上留下一串腳印,然后就想回去。
但是此時迎面一個人走過來,攔住了我。
“有事兒嗎?”我歪著頭打量秦雪薇。
“你一個人在這賞雪,不無聊嗎?!彼Φ米匀淮蠓健?/p>
我往手中呵著氣,“所以我要回去了,你自便?!?/p>
“雪花確實可愛,但太陽一出,也就化了?!?/p>
我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宮斗味,頓時一陣惡寒。于是我更冷了,幾乎要原地跳起來,“你到底想說什么趕緊說?!?/p>
“我說過,離開宋若谷?!?/p>
又TM是這件事!我身體冷得難受,又被提起這事兒,頓時暴躁。這個破事兒也終該有了了斷了,不能總這么莫名其妙地拖著,何況今天聽宋若谷那意思,很可能已經(jīng)“想明白了”。
于是我答道:“我跟你交代實話吧,我跟宋若谷真一點關系都沒有。當初他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把你氣回來,現(xiàn)在看來這招雖然有點餿但勉強湊效?,F(xiàn)在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問,這是你們的事??傊椰F(xiàn)在宣布我們兩個分手了,你們以后不要拿這件事兒來給我添堵!”
聽到我這番話,秦雪薇似乎很意外,“你是說……他是為了我,才假裝和你在一起?”
“Bingo就是這個意思!麻煩你不要再問了想知道別的什么就自己去問宋若谷。我要回去了麻煩讓讓?!蔽掖藭r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全部塞進大衣里。
秦雪薇將信將疑,“難道你就不喜歡他嗎?”
“我!擦!你TM是記者嗎,有完沒完!”
秦雪薇挪開一步,擋住我的去路,她抬起胳膊擋在我面前,姿態(tài)強勢,“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他?!?/p>
“我喜歡個毛線啊喜歡!那小子除了皮相不錯其他沒一處地方能讓我喜歡好吧!脾氣差人品壞毒舌刁鉆腦回路不正常!我喜歡他什么?喜歡被他虐嗎?又不是抖M!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他!”
我不再理會她,縮起脖子想要回去,然而不經(jīng)意間一瞥,發(fā)現(xiàn)路燈的陰影處站著一個人。剛才只注意到和秦雪薇說話,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因為在陰影處,他的臉我看不清楚,但那身影挺熟悉,“宋若谷?”
宋若谷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的表情淡淡的,沒看我也沒看秦雪薇,只是盯著地上的雪,眼眸低垂。
雖然他沒擺臉色,但我直覺上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廢話么,一不小心偷聽到別人說自己壞話,任是誰心情都不會好,更何況是宋若谷這種小心眼兒的。
我有點心虛。
“他說得對,”宋若谷依然看著地上,仿佛那底下能刨出金子,“我們確實分手了?!?/p>
哦,這是在向秦雪薇解釋了。
“若谷……”秦雪薇欲言又止。
“而且,我也不喜歡她。一切都是一場鬧劇。”他說著,突然抬起頭看我。
紛揚的雪花間,我只覺得他的目光像是兩炳冒著寒氣的劍刺向我。
我心頭一緊,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