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尋川今天竟將頭發(fā)梳成了背頭,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緊身的黑色襯衫包裹著清瘦卻結(jié)實的身材,微敞的領(lǐng)口下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與凹棱有致的鎖骨,他抿著雙唇,臉上狹長微挑的細(xì)眸被一副金絲框鏡掩去了一半,透過鏡片投射出的眸光顯得有些冷冽,又仿佛被薄薄一片玻璃斂了些許鋒芒,這副表情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冷淡禁欲的氣質(zhì)。
賀臨舟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因為,你長的好看?”
話剛問完,臉上頓時一片濡濕。
賀臨舟忙后仰著腦袋,身體后傾躲避著春梅的狂舌亂舞,指著不遠(yuǎn)處的聞尋川對春梅說:“你爹來了你爹來了,一天沒見了快去找你爹親熱親熱?!?/p>
春梅卻對充耳不聞,一雙臟爪死死扒在他身上。賀臨舟費(fèi)了好大勁才控制住春梅,抬頭便看到他的眼神死死盯著春梅按在自己胸膛上的爪子上。
賀臨舟忍不住笑了起來,扒開狗爪從地上起身,低低地道了一聲:“怎么狗的醋也吃?”
聞尋川站的遠(yuǎn),沒聽清楚他嘴里嘟囔的話,只覺得多看賀臨舟一眼心頭血就多往外滲一滴,索性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他,轉(zhuǎn)身往浴室走去。
聞尋川低頭把手洗干凈,摘下眼鏡往自己眼睛里塞隱形。
“你還沒說為什么呢?”
跟過來的賀臨舟抱臂靠在浴室門框邊冷不丁出聲問了一句,聞尋川嚇了一跳,手一抖指尖戳在眼睛里,頓時眼中一陣酸痛,揉著眼睛有些惱火地朝他吼了一聲:“因為你蠢,你傻/逼,你腦子有病。”
莫名其妙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賀臨舟有些無辜,正要反駁,看聞尋川站在鏡子前面捂著眼睛小聲抽氣兒,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聲音弱了下來:“哎你沒事兒吧?”
聞尋川沒好氣兒道:“瞎了?!?/p>
他捧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臉,抬起頭從鏡子里檢查了一下被手指戳到的眼睛,眼睛有點(diǎn)酸,眼眶微微泛了些紅,但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大礙。
賀臨舟在一旁努了努嘴,“我不是故意的?!?/p>
“……”聞尋川瞪了他一眼,抬手從香水架上挑了一瓶噴在手腕,抬手在耳后蹭了蹭。
馥郁的木質(zhì)香水味道在空氣里彌散開來,賀臨舟嗅著鼻間縈繞的這股微甜氣味,評價道:“真騷?!?/p>
聞尋川錯身從他身邊走過去,賀臨舟再次跟了上去,“你去哪兒?。俊?/p>
聞尋川被他跟得有些煩,便道:“關(guān)你什么事兒?”
“是不是去酒吧?”賀臨舟殷勤地幫他把桌上的腕表遞進(jìn)手里,商量道,“帶上我唄?!?/p>
聞尋川低頭扣著腕表,聞言抬頭淡淡掃了他一眼,不留情面道:“你有錢開房嗎?”
“……”賀臨舟被堵得啞口無言,緩緩道,“我又不去干什么,喝酒也不行嗎?”
“呦?”聞尋川勾唇笑了,“你有錢喝酒嗎?”
“……”
聞尋川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我勸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把你被騙的錢要回來,然后該滾哪兒滾哪兒。”
“不去,”賀臨舟拒絕得倒是果斷,“給出去的錢哪有要回來的道理?!?/p>
“死要面子活受罪?!甭剬ごò琢怂谎?,拎起鑰匙準(zhǔn)備出門。
賀臨舟堵在門前不讓他走,活似耍賴道:“我也要去,帶我一個。”
“不帶?!?/p>
“帶吧?!?/p>
“不帶。”
“川哥!”
“叫爺爺也沒用?!?/p>
“操,聞尋川你別忘了你上次的酒錢還是我結(jié)的?!?/p>
“……”聞尋川無語地看著面前這個兩分鐘前還大言不慚說什么給出去的錢沒有要回來的道理的人,忍了半天,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滾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