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舟蹙眉看著手機上已經(jīng)掛斷的微信通話邀請,有些詫異聞尋川會在這個點打電話過來,或者說是詫異聞尋川竟然會給他打電話。
他不由地想到聞尋川早上用那種賣騷的語氣給他發(fā)的語音,又想到聞尋川給他買的早餐。后來他覺得味道挺不錯,專門去查了包裝袋上的店鋪地址,才在網(wǎng)上看到很多人說這家包子要排很久的隊才買的到……
他用拇指在對方的頭像上輕輕點了幾下,心想這人玩的哪一出???欲擒故縱?
正當(dāng)他握著手機胡亂琢磨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賀臨舟看著屏幕上彈出的頭像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清了清嗓子,點了接通。電話那頭有些嘈雜,聽上去像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
他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問:“干嘛?”
還沒等他得意完一秒,對面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賀少,不好意思打擾了,川哥在我們這里喝多了,您……”
不是聞尋川。
賀臨舟蹙了蹙眉,打斷道:“他喝多了你給我打電話干嘛?”
“賀少您過來接一下川哥吧,我們這都要散場了?!?/p>
“叫我去接他?”賀臨舟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語氣有些難以置信,“老子是他司機嗎?讓我去我就得去?”
對面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你們的事兒在圈子里都傳遍了,不用瞞了,您就趕緊過來把人接走吧……”
賀臨舟被他這番話說的一臉莫名其妙,“傳什么了?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兒???”
“咳,”對面清咳了一聲,吞吞吐吐地似乎在斟酌用詞,“大家都說您被川哥搞上了,為愛做0,感天動地……”
“……”
賀臨舟黑著臉,后槽牙咬得嘎吱作響。
“賀少?您看川哥……”
“川你媽!”他忍無可忍地對著手機吼道,“讓他去死!”
“賀少,喂?賀少?--嘟嘟嘟。”
電話掛斷后他直接點進聞尋川的微信對話框,正要點頭像拉入黑名單,卻看到兩人的對話框里聞尋川清早發(fā)來的語音條。
他動作頓了頓,鬼使神差地將手指移上去,點了一下,把手機貼在耳邊。
對方的聲音慵懶而沙啞,順著他的耳道清晰地傳進來:“嗯……你在哪兒?方便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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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舟看著酒吧門口/交錯閃爍的霓虹,自我安慰道:反正都當(dāng)了那么多回活雷鋒也不差這一次了,就當(dāng)給自己積德行善了。
酒吧臨近打烊,舞池觥籌交錯的射燈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喧鬧過后的夜店被籠罩進一片恬靜愜意里,吧臺周圍還亮著一圈暖色的柔光,音響里播放著舒緩柔和的鋼琴曲,無不充斥著趕客的意味。
賀臨舟剛推門走進去便有人招呼道:“賀少,這里?!?/p>
聞尋川坐在高腳凳上,背對著大門微微側(cè)身趴在吧臺上,毛衣下擺被他俯身的動作下帶了起來,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腰。
賀臨舟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腰上撕扯下來,邁開步子走過去,才一靠近便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
“喂。”他從聞尋川手邊散放著空酒瓶上掃過,猶豫著拍了拍他的后背,試探著叫了聲,“聞尋川?”
“嗯?”趴在桌上的聞尋川艱難地?fù)纹鹆松碜樱瑢⒀劬Ρ犉鹨粭l細(xì)縫,借著頭頂灑下來的柔光瞇著眼睛打量了他半天,恍然道,“哦,是你啊?!?/p>
賀臨舟看著他泛紅的面頰與眼底含著的朦朧霧氣,抬手指了指吧臺后的酒保,“……是他叫我來的。”
穿著燕尾服的清瘦酒保聳了聳肩,拿出一張酒水單遞給賀臨舟,“川哥的酒錢,兩千七。”
靠,是我喝的嗎?
賀臨舟一邊在心里暗暗腹誹,一邊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