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他的家庭出身問題,他們家肯定是等級森嚴的軍事化管理模式,下級服從上級,首長發(fā)話,列兵不能反對。
田遠不搭理他,他懂得什么叫做不能攻克的占地吧,他就是一個碉堡,管潘雷在周邊猛烈轟擊,他就是會然不動,看他有什么辦法。
他上有父母,下邊過些年還要有妻子孩子,他才不要做異類,他長了二十八年,他風華正茂的一個男人,才不要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一個軍二代。
走到廚房,決定他就做自己的飯,他吃了就去睡,就不搭理他,把他當成空氣一樣。潘雷的假期沒多久吧,忽略他他也就知難而退了吧。
潘雷跳起來,看見田遠拿著菜刀再切肉。
田遠別看是個男人,也白嫩嫩的,醫(yī)生都很在乎保養(yǎng)雙手,他的手細致骨感,柔軟,在潘雷的眼里,就連那些修建平整的指甲都泛著淡粉色光澤,和他媽媽佩戴的珍珠項鏈一個顏色,美得緊。
潘雷接過他手里的菜刀,用肩膀把他推到門口。
“你去看電視,我做飯。醫(yī)生得手要小心保護著,這雙手是治病救人的,萬一割傷了怎么辦?我在家的時候,我做飯,我不在家的時候,我會給飯館打電話,讓他們送外賣。這些油膩的粗活還是我來做吧。”
田遠有些哭笑不得,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有收到過這種禮遇,他是男孩子,從小他父母就教育他頂天立地,他要肩負責任,不是依靠別人。他工作之后,家務事都是自己做的。他不認為這些家務就一定是女人的活兒,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做了??膳死自谶@好了,他被潘雷嬌慣起來。
“我不是大少爺。要說起來,你才是少爺出身吧。世家子,哼?!?/p>
潘雷得動作熟練快速,熱鍋,放油,翻炒肉絲,加青菜,放水,水開之后放面條,十幾分鐘,熱氣騰騰的肉絲面就出鍋了。
他忙著調味,覺得差不多了,用湯勺盛了一點湯送到田遠的嘴邊。
“你嘗嘗味道,咸不咸?!?/p>
田遠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吧嗒吧嗒嘴。
“不錯?!?/p>
潘雷又從電鍋里挖出一些米飯,打雞蛋切黃瓜。
“我爸媽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才和我住在一起,我爸以前一直呆在西南某軍區(qū),那時候,我小時候不是住在我大伯家,就是在我二伯家,所以我們三個兄弟的感情還不錯,雖然都是獨生子,但我不覺得孤單。那時候淘氣呀,條件也不是很好,哪家都不富裕,伯父家一個月才吃一頓肉,我和我兩個哥哥整天帶著軍區(qū)大院的那群人上山打兔子,下河摸魚的。大院里有個丫頭總跟我們玩,有一次去河邊那丫頭差一點淹死,我大伯父拿著皮帶抽我們三個。我們三個還會偷警衛(wèi)的配槍呢,我十二歲打靶就是十環(huán),為這個,我們三個也沒少挨打,砸別人家玻璃,劫道,帶著老司令家的狗去跑山,把狗累的三天不吃東西。看見參謀家的畫眉不錯,就偷過來烤了吃了,要不就抓一只耗子塞到歌舞團的女更衣室,什么壞事都干。我就是我們軍區(qū)大院的土霸王,打遍天下無敵手,我大哥二哥都沒我玩得瘋。我大伯二伯的皮帶換了好幾根呢。”
田遠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后前仰后合,笑的差一點順著門框到底上去,哪有這樣的,再調皮的孩子也沒這么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