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兩年
水靖軒白天練劍,入夜后便潛入寒潭修煉異能和內力,生活十分忙碌,眨眼間,兩年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如今,他的異能和內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手上功夫比起前世更加進益,用來自保綽綽有余,勉強可以稱得上三流高手。
雖然只能算是三流,但是以他十歲出頭的稚齡,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算是非常驚人了。幸好教內眾人都知道他是天脈之體,不然,少不得要拿他當怪物看。
兩年時間雖然短暫,卻足夠水靖軒在魔教里混得如魚得水。與他同期的內門弟子不再把狼女視為偶像,而是紛紛唯水靖軒馬首是瞻;往屆的弟子見了他亦是畢恭畢敬,不敢稍有怠慢。
水靖軒深得木長老看重,日后必定會接任木長老的衣缽,這已經是教內的共識,無人非議。倒是狼女,自從與水靖軒一戰(zhàn),廢了他的右手后,教內質疑她沒有資格擔任總護法一職的聲音此起彼伏,不過最后都被姬無雙強力彈壓下去,為此還殺了幾名嘴碎的教眾。
從那天起,本就十分冷漠的狼女變得更加寡言,獨來獨往,如一匹孤狼。不過奇怪的是,她誰都不愛搭理,卻惟獨對水靖軒另眼相看。哪怕水靖軒并不待見她,她每見水靖軒,必然主動上前點頭致意。想來,還是心底的愧疚在作祟,令她這么久依然不能釋懷。
除了狼女,姬無雙對水靖軒同樣念念不忘。與這個天資絕世的小童失之交臂,可說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憾事,每每想來,他必定惱恨異常。因著這種惱恨的反復折磨,姬無雙對小童的成長尤為關注,一得空必定要去校場旁觀小童練劍,時日一久,竟然不知不覺養(yǎng)成了習慣,隔上三五天不見小童一面就覺得缺了點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這日,秋風送爽,艷陽高照,正是個適合練武的好天氣。校場邊緣一處僻靜的角落,木長老正單獨教導水靖軒修煉金蛇劍法,按照慣例,姬無雙準時到來,側身站在一旁觀看,他的胞姐也滿臉興味。
對小童的成長,兩人一步步看在眼里,對他更多了許多期許。
早就習慣了教主頻頻前來圍觀的舉動,水靖軒和木長老直接把他們倆忽視掉,湊在一起把每一個劍招拆開來認真探討了一遍。
兩年時間,由于成了內門弟子,生活條件改善了,又加之異能的增長,對肉體不斷進行淬煉,水靖軒個子拔高很多,五官也長開了些許,穿著麻質白衣,站在金黃色的陽光里,整個人彷如久經打磨的頂級白玉,反射出剔透的微光,不耀眼,不灼目,卻無端端令人移不開視線。
姬無雙盯著他俊秀挺拔,如松如竹的身影看了良久,神色怔楞,眸光專注,每日里總是動不動便郁躁難言的心平靜如水,說不出的舒服。
“小童長高了,相貌也越來越好看了!”都說雙生子心靈相通,正在姬無雙看呆的時候,他的胞姐忽然發(fā)出一聲感嘆。
“嗯?!奔o雙回神,低應一聲,可視線依然舍不得從小童身上移開。
正在兩人交談時,水靖軒和木長老已經探討完畢,左手持劍,緩緩行至一旁的空地準備演練。
他擺開架勢,本來溫潤如水的眸光瞬間凌厲非常,劍尖自然下垂,而后猛然上挑,斜刺出去,眨眼功夫已然周身劍光繚繞,寒光爍爍,不時還有陣陣劍氣破空而出,將空地周圍的樹木臨腰斬斷,連放置在一旁的一塊半人高的山石也被劍氣劈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木長老和姬無雙不斷閃身跳躍,避開劍氣,臉上表情十分緊繃,可眼底俱都大放精光。小童對劍道的領悟越來越深,小小年紀已經能夠將劍氣外放,且威力巨大,真是令人又驚又喜。
“好劍法!”待到水靖軒收勢,姬無雙姐弟倆齊聲叫好,木長老也微笑點頭,表情十分滿意。
“真的好嗎?”水靖軒執(zhí)劍走近三人,眉頭微蹙,“可我總覺得中間有些地方銜接的不太自然,手感不順?!?/p>
“額,本尊覺得很好?!奔o雙對劍道并沒有很深的研究,聽見他的疑問,明明內心極度渴望給他解答,苦思半晌卻依然不得而知,只得訕訕開口,語氣略顯僵硬。
“嗯,本尊也覺得你這套劍法練得很好,沒有哪里不妥。許是你想多了?!迸o雙拖著小弟上前,輕拍水靖軒的發(fā)頂安慰道。
“是嗎?”水靖軒朝木長老看去。木長老皺眉,在腦海里反復回憶徒兒的動作,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卻又抓不住那若有似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