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戀人第一次面見豐神俊秀的左護法都有些緊張,手腳不知道該往哪里擺放。然而,兩人彼此對視后仿佛受到了撫慰,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沉穩(wěn)的給水靖軒見禮。由此可見,兩人互相扶持,感情甚篤。
水靖軒打量兩人神色,確定了兩人的關系后便朝大祭司看去。大祭司會意,猝不及防將離得較近的女子抓住,把小瓶里的藥盡數(shù)灌進她口中。同來的男子不明就里,大驚失色,無力反抗大祭司和左護法,只得跪下苦苦哀求。
不過片刻功夫,女子忽然摀住腦袋狂抓,一陣慘叫過后,她披頭散發(fā)的抬起頭,再見男子全沒了剛進門時的柔情蜜意,只有冷漠和疏離,見男子上來欲擒住她雙肩安慰,她目露羞怯和惱怒,竟是如避蛇蝎般遠遠躲開了。
水靖軒見狀勾唇,指向男子緩緩開口,“果然有效!可憐了這對有情人,既然女方已將他遺忘,他獨留一份記憶也是苦楚,不若兩兩相忘來的干凈。”從末世走來,水靖軒總能將慈悲和殘忍完美的結合起來。
大祭司點頭,又拿出一瓶新藥,擒住不停躲避,神情恐慌的男子,掰開他下顎將藥汁灌了下去。
同樣抱著腦袋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陣,那男子清醒過來后也全然忘了女子。兩人恩愛有加的進門,出去時卻成了陌路。
水靖軒盯著陌生疏離的兩人走遠,悠悠然起身,朝姬無雙的院落走去。大祭司拿上藥瓶,尾隨在后。
坐到姬無雙榻邊,水靖軒鳳眸微瞇,伸手輕撫師父深邃俊挺的五官,將他臉部的線條細細描繪,半晌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看向垂首恭候在一旁的大祭司,攤開自己白皙的掌心。
大祭司會意,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藥瓶雙手奉上。
水靖軒拔掉瓶塞,俯身湊近姬無雙的耳邊,語音帶笑的柔聲開口,“師父,徒兒讓你忘了心中所愛如何?失去一部分記憶沒有關系,日后徒兒會幫你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的記憶!”
話落,他頓了頓,見姬無雙微微擺頭,似要掙扎著從昏迷中醒來,他低低一笑,說道:“呵~師父既然不開口就代表你同意了,那么徒兒逾越了?!?/p>
他說完,立刻掰開姬無雙的唇,將藥汁整瓶灌下去,一滴不漏。一旁的大祭司見左護法動作如此果斷利落,不由擦了擦額上留下的冷汗,心道:左護法,您得多希望教主忘了狼女才能這么急迫呀!。
藥汁下肚,姬無雙哪怕是在昏迷當中,也感覺到了腦海中傳來的劇痛,禁不住左右擺頭,呻吟出聲,隆起的眉頭和緊咬的牙關都宣示了他的痛苦。
水靖軒連忙上前將他的腦袋摟進懷里,手不停輕撫他臉頰,口里低聲安慰道:“沒事的,痛過這一陣就沒事了……”忘了狼女吧,只要記住我就夠了!
大祭司也一臉緊張的盯著教主的表情,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所幸,片刻功夫后,姬無雙就停止了掙扎和呻吟,面容重新恢復了平靜。
“請左護法放心,教主無事。”大祭司給姬無雙診完脈,對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左護法說道。
“很好?!彼杠廃c頭,給姬無雙蓋好被子,負手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今日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明白嗎?”他不在乎別人對他看法如何,卻不想姬無雙知道真相后對他產(chǎn)生怨恨。這件事,要永遠爛在兩人的肚子里。
大祭司表情惶恐,連忙指天發(fā)誓,許下永生不泄密的諾言。
水靖軒睨他一眼,淡淡點頭。兩人走出老遠,眼看就要分道揚鑣,水靖軒忽然開口問道,“這藥叫什么名字?”
大祭司楞了愣,回神后頗為自豪的答道:“回左護法,此藥能令人忘情,故而屬下將之起名為忘情水?!?/p>
忘情水?水靖軒嘴角抽搐,古怪的看了大祭司一眼,緩緩開口,“忘情水的藥效雖然獨特,卻沒什么大用。你為何不將方子改良,制成抹去人全部記憶的藥水?若再在藥水里加些制幻的成分,讓人在迷糊之后聽信旁人替他重新捏造的記憶豈不是更好?”
大祭司呆怔,半晌后醒醐灌頂,拍著大腿直道:“教主高見!”而后來不及行禮辭別,竟是風一樣的跑遠了。
水靖軒盯著他的背影,微瞇起鳳眸,暗暗忖道:這種控制人心的藥,日后還需叫大祭司多研制幾種出來,如此,開采金礦時才能更加保險,不必擔心有人泄密引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