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遙遙無期,是你們太心急了?!弊C鬏x不想跟他廢話:“現(xiàn)在你們暴露了,趕緊離開這里?!?/p>
“可以。你把秦放出來吧。計劃提前到凌晨四點。”
祝明輝想了想:“你們從哪里走?”
“不勞你費心?!?/p>
“我不想讓你們被抓到?!弊C鬏x咬牙。
“那就更別問了?!北A_道:“四點,我要是接不到人,你們網(wǎng)安局盯著的那個暗網(wǎng)論壇里就要出現(xiàn)好幾段錄音了。”
祝明輝:“……”
保羅再沒說話,掛了。
祝明輝的妻子被吵醒了,她開了燈,坐起來給他披了件厚睡袍,還沒開口問,就被祝明輝重重甩開。
祝明輝起身穿衣,不睡了。
剛把毛衣套上,手機又響。這回是劉綜。
祝明輝定了定神,等了一會才把電話接起。
劉綜向祝明輝報告有警員在截停一輛可疑車輛時遭槍擊,嫌犯已經(jīng)棄車潛逃。據(jù)報嫌犯很有可能就是Bird的成員,跟保羅一伙的。
“司機是當年最后見到卜飛的人,我們有他的照片了。已經(jīng)放到內(nèi)網(wǎng)通緝。”
祝明輝愣了一愣:“什么最后見到卜飛的人?”
劉綜把情況匯報了?!拔覀円彩墙裢韯倓?cè)〉耐暾诠┖彤嬒衿磮D,我原打算明天一早開會的時候說的?!?/p>
祝明輝閉閉眼。心里罵臟話。
劉綜又道:“我已將兩位外籍嫌疑人特征資料發(fā)出去了。預計他們?nèi)藭稚⑻与x?,F(xiàn)在畫像師去醫(yī)院了,協(xié)助雷星河畫出嫌犯相貌來?!?/p>
“行?!弊C鬏x應著。
“祝廳,他們很有可能是Bird的成員,跟卜飛也有關系。再有,那輛車的車型顏色與遠博報失的車子一致,目前物證分析科正加班對車子進行鑒定辯認。這事怎么看都與秦遠有關系,麒麟山可能就是他們窩藏的地點。約戰(zhàn)麒麟山也許是真的,因為他們提前做好了準備。我申請封山搜查,以免游戲場再發(fā)生血案?!?/p>
祝明輝略一沉吟:“行,明天我們開會談這事。要封山搜查也得先拿到搜查令,今晚先等他們的鑒定結(jié)果,這事不能出錯。”
“好的。”劉綜掛了電話。曾永言急匆匆跑進辦公室:“怎么樣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他一接到消息就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了。
劉綜把雷星河截車情況跟曾永言說了。
曾永言驚訝:“還要等明天開會?”
“祝廳的意思是怕出差錯,萬一這車跟遠博沒關系呢。而且這些人是Bird成員也是我們的猜測。”
曾永言道:“跟國際刑警那邊聯(lián)絡看看。”
“車子燒得挺嚴重,估計取不到DNA和指紋了?,F(xiàn)在就等雷星河的畫像。”
曾永言不說話了。
劉綜道:“聯(lián)系麒麟山游戲場和遠博,最好讓他們主動提出讓警方搜山調(diào)查。不然我們這么等著,山里真有什么證據(jù)也被他們銷毀了?!?/p>
“行,明白?!痹姥砸膊还苁遣皇前胍?,馬上就去打電話。
拘留所里,獄警江群接了個電話,他看了看監(jiān)控,接著繼續(xù)做自己的事。過了好一會,他看時間差不多,起身去巡房。
秦遠的房間是單人間,與其他屋子有些距離。
秦遠這一晚并沒有睡,他跟獄警提了三次胃疼。獄警找了醫(yī)生給他看了看,但胃疼這種事看外表也看不出什么,醫(yī)生只能問清癥狀后給秦遠開了點藥。
江群巡到秦遠屋時,聽到秦遠哼哼喊疼,便問他:“你怎么樣了?胃還痛?”
秦遠看了看他,虛弱地道:“很痛。”
江群皺著眉:“有多痛?不是開了藥嗎,不管用?”
秦遠搖搖頭不說話。
江群又問:“還能忍嗎?忍不了也沒辦法,不會給你送醫(yī)院的。趕緊睡,睡著了就不痛了?!?/p>
秦遠還是不出聲。
江群也不理他,慢慢悠悠把其他地方轉(zhuǎn)了一圈,接著回辦公室去了。
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正跟同事說話,忽然一人指著監(jiān)控,喊道:“怎么回事!”
江群一扭頭,看到秦遠那屋的畫面,秦遠倒在地上,嘴邊有血。
江群馬上讓人報告,他領了另一個同事趕緊沖了過去。
江群打開囚室門,把秦遠扶了起來。
秦遠還有意識,但臉色發(fā)青,又再吐了血。
另一個獄警嚇得叫了一聲。江群喊道:“別慌,叫醫(yī)生來,也許是胃出血?!?/p>
很快醫(yī)生就來了,查看了情況后趕緊道:“胃出血,這個得趕緊手術。”
這事一層層通報,接著秦遠雙手被銬在了擔架上,被抬上了救護車。
江群也跟著上了車,負責安全押送。其后又跟了一輛警車。
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上車了?!?/p>
不遠的山坡上,一個外籍男人用望遠鏡看著拘留所外的一舉一動,看到救護車出來,打了個電話:“他們上路了。你說得對,提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