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歡呼一聲,驕傲地挺起夏家長子的胸膛。
謝茵茵乖乖叫了聲:“哥哥?!?/p>
“還有個叔叔,明天叫他來見見,”夏渝州隱去了叔叔就是為了她打架骨折的那個傻逼的細(xì)節(jié),以免破壞氣氛,拉過司君,“我是爸爸,這位是你未過門的父親?!?/p>
“父……父親。”
“還有我呢?”何予笑瞇瞇湊過來。
“這個是你何二大爺?!?/p>
“二大爺……”
等一切忙完,已經(jīng)很晚了。夏渝州想留下來陪女兒,被目光灼灼的何予趕走。理由是,實(shí)驗(yàn)重地不能有外人進(jìn)入,等天亮學(xué)生和工作人員過來看到他,何教授是要受處分的。
夏渝州看著何予那副科學(xué)狂人的模樣,感覺心里毛毛的,很不放心。
司君卻不愿他多待,直接抗走:“你需要休息?!?/p>
“我不用?!毕挠逯菖ち伺?,試圖掙扎。
司君把人放到車?yán)?,扣上安全帶,單手捏住他的下巴,轉(zhuǎn)向倒車鏡:“你自己看看,臉色有多差?!?/p>
初擁需要耗費(fèi)大量的血液,夏渝州的臉此刻白得像紙,眼底也泛著烏青:“我艸,怎么這么丑?!?/p>
看到自己的鬼樣子,夏渝州不再掙扎,摸著自己的臉心疼不已。打從過上了每天都能喝到消毒血的生活,夏家脫貧致富奔小康,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一點(diǎn)膘,這下子又沒了。
為了孩子,為了家族,為了人類,自己實(shí)在是付出了太多。夏渝州感動不已,打開車載音響,給自己放了首《父親》。
司君:“這是做什么?”
夏渝州:“沒事,就是贊頌一下我自己?!?/p>
司君:“……”
回家洗了澡,連喝兩瓶鹿血,夏渝州才覺得補(bǔ)回來點(diǎn)。抱著司君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呀,糟了,”夏渝州睜開眼,把司君搖醒,“這都幾點(diǎn)了,我沒給閨女送早餐!”
剛剛轉(zhuǎn)化的血族非常脆弱,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
司君閉著眼睛,把亂動的人撈回懷里:“何予會給他準(zhǔn)備食物的?!?/p>
“對哦,”夏渝州松了口氣,放松身體把臉埋進(jìn)司君懷里蹭蹭,把還未消失的睡意蹭掉,“君君,告訴你一個秘密?!?/p>
嗅著領(lǐng)主大人清新誘人的體香,夏渝州的聲音不由變得軟乎乎。
“什么?”司君親了一口他的頭頂。
“秘密就是,”夏渝州抬頭,湊到司君耳邊,“我現(xiàn)在,兒女雙全啦!”
司君:“……”張口,咬住那雙調(diào)皮的嘴唇。
“唔唔唔!”
在床上鬧了一會兒,司君起來做早午飯。今天不用值班,牙科診所也沒有預(yù)約的病人,兩人都很閑。
夏渝州坐在沙發(fā)區(qū)等吃飯,繼續(xù)擺弄那沒有拼完的樂高城堡。長滿玫瑰花的黑色城堡,這不正是謝茵茵的最愛嗎?
司君走過來,遞給他一瓶解凍過的鹿血。
“你這個城堡,是準(zhǔn)備送給茵茵的嗎?”夏渝州手里還抓著沒拼完的樂高塊,就直接張嘴叼住瓶子。
司君怕他把牙弄壞了,只能坐下來舉著讓他喝:“不是?!?/p>
“不是嗎?”夏渝州三兩下喝完一整瓶,眨眨眼看他。穿著居家服的司君,看起來特別溫柔,有種已為人父的錯覺?!拔疫€以為你偷偷拼了,打算送妹妹的?!?/p>
司君把空瓶放一邊,撿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幾枚樂高塊,拼到城堡上去。屋頂還保持著夏渝州胡亂拼的朋克雜亂風(fēng),他便也跟著胡亂拼,給光滑的墻壁上安了幾個能攀巖的凸點(diǎn)。
這樣的鬼東西,自然是不能當(dāng)禮物送的。
夏渝州咂咂嘴:“也是,她都這么大了,應(yīng)該不喜歡樂高吧。你說,小女孩都喜歡什么呢?我只知道她喜歡吃步行街那家的泡芙,改天得跟謝老板交流交流。 ”
司君緩緩攥緊了手里最后一塊樂高,在掌心壓了個深深的印,又緩緩松開,扔回盒子里。
“哎,”夏渝州戳戳不說話的司君,“領(lǐng)主大人,咱們晚上出去約會吧?!?/p>
“好啊,”司君抬頭,眼中有了笑意,“想去哪里?”
“去abo廣場吧,”夏渝州摸著下巴盤算,沒有注意司君眼中越來越暗淡的光,“那邊有一家新開的鐵板燒,我還沒有吃過,咱們?nèi)コ猿钥?。吃完飯?jiān)蹅內(nèi)ゴ蛭米樱嗔藗€孩子要養(yǎng),我得多攢點(diǎn)……”
“嘩啦啦!”桌上的玫瑰城堡突然被司君推了下去,完成度接近90%的積木轟然解體。站在城堡頂端的塑料小人磕到地板上又彈起來,砸到了夏渝州的膝蓋上。
“你……嗷!”
沒等說完,司君就撲上來,把他按在沙發(fā)上,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夏渝州疼得倒吸氣,“你干什么啊,疼疼疼!”
“不許你對她好!”司君攥著他的手腕壓在頭頂,紅著眼睛伸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你,現(xiàn)在她還要把你搶走!”
夏渝州終于品出點(diǎn)味來:“哎,不是,你跟她怎么能一樣呢?她是我女兒,你……”
“刺啦——”睡衣被司君一把撕開,緊接著脖頸一痛。血牙刺穿肌膚的瞬間,疼痛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吸血的舒爽。
夏渝州閉上眼睛,抬起失去箝制的手,輕輕撫摸頸窩里的大腦袋,由著他咬:“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我只愛你。她對我來說只是責(zé)任,責(zé)任而已。”
發(fā)狂的血族得到了安撫,緩緩松開了牙齒,抬頭看他。
夏渝州舔舔唇,猛地湊過去,咬住了司君的脖頸。甜美的血液流入喉管,身體驟然熱了起來。
戀人的鮮血,激起最原始的渴望。兩人熱烈地?fù)砦?,在沙發(fā)上滾成一團(tuán)。
做好的早午飯,又放涼了。
夏渝州無力地趴在沙發(fā)上,慶幸自己喝了瓶鹿血,不然這會兒估計(jì)已經(jīng)昏過去了。抬起綿軟的手,給兒子打個電話:“兒砸,爸爸今天很累,就不過去了。教導(dǎo)妹妹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長兄如父,懂不懂?”
“沒問題! ”小少年聽起來非常樂意。
掛了電話,夏渝州都懶得放回茶幾上,手一松就掉在了地毯上,跟滿地的樂高堆在一起。瞥一眼拿著熱毛巾過來的司君:“這下滿意了嗎?”
司君用熱毛巾給他擦擦手,湊過來親了下嘴角:“你其實(shí)可以不打獵,給血族看牙的時候加收一些積分點(diǎn)就可以了?!?/p>
“還能這樣?”夏渝州瞪大了眼睛。
“只針對血族的生意,是可以這么做的。”司君慢悠悠地給他擦背。
“你怎么不早說!”早知道可以這樣,他還辛苦打獵做什么。
司君抿唇,沉默了一下,才幽幽地說:“你積分不夠,也可以找我要……”
“干啥?”夏渝州推他,“我賣藝不賣身的,休想拿金錢羞辱我!”
司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不圖我的錢,難道圖我的權(quán)勢嗎?”
夏渝州:“哈?”
司君:“總不能是圖我長得好看吧?!?/p>
夏渝州:“?? ?”這說的什么狗話?
司君輕咳一聲:“除非你能不計(jì)報(bào)酬不提條件,再來一次?!闭f完耳朵就開始發(fā)紅,確實(shí)不太擅長說這個的樣子。
夏渝州捏住那只紅耳朵:“嘿,司君君,我發(fā)現(xiàn)你學(xu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