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拍了一下弟弟,回過神來的何頃立時用玫瑰刺戳地,釋放了“遲緩”。
司君緩緩撐起身子,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血,內里的白襯衫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夏渝州趕緊扶著他:“別亂動,我背你。”
薄唇毫無血色,卻還在微微地笑,司君搖頭:“我沒事?!?/p>
說罷,利索地站了起來,順道還拉起了夏渝州。司君像是沒有受傷一樣,優(yōu)雅地戴上手套,對眾人道:“夏渝州是我訂了契約的愛人,是燕京的領主夫人。誰在燕京地盤傷了他,就地處決!”
“你這是要叛出家族嗎?”司家的長輩怒道,只是開口極慢,降低了威嚴程度,沒有人理他。
古極適時插嘴:“夏渝州是我們五嶺氏的主人,誰在五嶺氏領地中對他不利,就地燒成灰!”說罷,還得意地沖司君抬抬下巴。
何予扛起因為施展能力不能動彈的弟弟:“快走吧,別廢話!一會兒他們就能動了!”
一行人順著樓梯快速跑上去,出了鏡界就看到了笑瞇瞇站在地毯上的羅恩。
“羅恩,帶我們離開這里。”司君喘息了一聲,終于支撐不住,靠在了夏渝州身上。
何予扛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弟弟:“快點,馬上解禁了?!?/p>
羅恩臉色微變,復又恢復笑瞇瞇的狀態(tài):“好的。”抬手,按動遙控器,木制的樓梯“咔咔咔”自動放下來,變成平鋪在地面上的狀態(tài)。
夏渝州目瞪口呆,還想著怎么快速開車離開,這下子鏡中的樓梯就會折疊于天花板上,那些人又沒有古家的飛行能力,一時半刻是出不來了。不由得給羅恩比了個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p>
何頃見狀,立時松開氣息,癱軟在哥哥肩頭,安心當個柔軟的麻袋。
羅恩笑瞇瞇地請他們跟自己走,出了大門親自開車把他們送出去:“少爺,一路順風,到家請給羅恩打個電話?!?/p>
夏渝州:“你不跟我們回燕京嗎?”
羅恩拉開商務車的車門請他們進去:“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理,我想老爺暫時需要我?guī)兔?,等忙完這一陣子就去燕京布置兩位的婚禮?!?/p>
夏渝州了然,看起來司家內部問題很大,不少人瞞著司舅舅跟別的家族來往,連最信任的大騎士都是假的,司舅舅大概要下狠手整治家風了。
不再廢話,夏渝州把司君塞進去,自己也跟著上車。何家兄弟坐后排,古極竄到副駕駛去,虎視眈眈地盯著司機:“展龍?”
開車的竟然是原本沒有跟著來的展護衛(wèi),展護衛(wèi)抬了抬頭上的鴨舌帽:“大騎士展龍,為您服務?!?/p>
羅恩最后遞給夏渝州一包東西,里面有證件、手機、錢和吃的,替他們關上門,在車外優(yōu)雅地行了個管家禮:“一路順風?!?/p>
再沒有比羅恩更優(yōu)秀的管家了。有他的幫助,眾人有驚無險地當天就回到了燕京。
燕京領地完全在司君的掌控之內,不會有別的血族來侵擾,總算可以緩口氣了。
進了公寓門,夏渝州馬上把人背到沙發(fā)上,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西裝和襯衫。司君身上的傷口,在路上只做了應急處理,現(xiàn)在還在滲血。
“沒事的,我自己來?!彼揪饋?,自己拆了肩上的繃帶。
最嚴重的傷就在肩胛骨上,那里完整承受了一只箭矢的傷害,傷口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