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吃完早飯,擼起袖子開始收拾診所。
之前訂購的耗材已經(jīng)到了,需要分門別類的放好。里面包括很多刀具、砂輪,也是個體力活。
夏渝州拉住正要動手的弟弟:“你去整理客戶資料,我來吧?!?/p>
鬧歸鬧,那雙價值千金的手還是要珍惜的。以前藝術(shù)團長看到司君給他搬行李,跳著腳數(shù)落了他半個小時,“這是上帝之手,彈鋼琴用的,怎么能干這么危險的事!萬一傷到了手筋,那可是世界的損失。珍貴的手必須遠離重物,遠離一切鋒利物品”。
tree神的手,也是如此,夏渝州不可能真讓他碰刀具。
扛起一箱貨品往屋里走,眼瞧著周樹炸起的紅毛慢慢軟下來,夏渝州抬手揉揉他的腦袋,叫他不要太感動。不然弟弟一激動非要幫他拿重物,會很為難的。
等放好一箱貨出來,被兄弟情感動的弟弟,已經(jīng)躺在紙箱子上睡著了。
夏渝州:“……”
果然,弟弟就不能寵。轉(zhuǎn)身出門,跟隔壁借兩個小伙來干重活,回頭等周樹醒了讓他結(jié)賬。然后,打開老舊的電腦,讓兒子整理客戶資料。自己則在弟弟旁邊的紙箱上躺著,開始玩手機。
重新打開“血盟網(wǎng)上營業(yè)廳”,輸入昨天司君給他改的新賬號登錄。
彎月自屏幕低端升起,月光滑過銀色詩琴,伴隨著古老的弦樂聲。開機畫面跟先前的完全不同,夏渝州猜測這應(yīng)該跟每個氏族的族徽有關(guān)。
宅子里隨處可見的詩琴,應(yīng)該就是含山氏的標志。而昨天用何予推薦號登錄,顯示出來的帶刺紅玫瑰,約莫是南國氏的圖騰。
再次點開那個新生群,他的名字前綴果不其然變成了含山氏。這回夏渝州記得給自己取了個網(wǎng)名,愉快地跟小朋友們聊起來。
【含山氏牙牙:大家好!我是新來的,請問怎么兌換巴氏消毒血?】
【含山氏= = :你誰?我怎么不認識你。】
【南國氏頃:咦?】
【十六氏ssr:呵呵,含山氏也有私生子了。不是最古老高貴的氏族嗎?也這么不講究?!?/p>
【含山氏= =:說誰不講究呢?十五氏!】
【青羊氏汪汪:哈哈哈哈哈十五氏哈哈哈……】
小朋友們吵了起來,各種方言對罵快速刷屏,老年人夏渝州跟不上他們的思路,只能閉嘴圍觀??磥砗绞细系拿艽_實不小,連小孩子都這么上頭。抬頭看向正兢兢業(yè)業(yè)做表格的陳默:“兒子,你要不要加這個群,跟小朋友們聊聊?!?/p>
“不用,”陳默快速敲擊鍵盤,“他們智商太低。”
夏渝州坐起身,看著兒子認真的側(cè)臉,想起司君那時候兢兢業(yè)業(yè)給他整理重難點表格的樣子,竟有幾分神似。
說曹操,曹操就到。
剛想到司君,這人就打電話過來了。
夏渝州手指就按在屏幕上,剛響就碰到,自動接起來。
那邊司君安靜了片刻才開口:“怎么不等響兩下再接?”
嚴格的司少爺,向來講究響兩下再接起電話,說這是現(xiàn)代社交禮儀。如果響超過三下再接起,他會先說一聲抱歉。
夏渝州:“不好意思,我們小市民沒這么講究。”
司君沉默了一下:“晚上我不能去接你,入夜之后大騎士會過去?!?/p>
聽這話里的意思,本來司君是打算來接他的,夏渝州很是意外:“入職培訓(xùn),領(lǐng)主還管接送的?”
司君緩緩吸了口氣,似乎在忍耐什么,最后還是克制著說:“出了點事,夜里不安全。你們參觀完就住下,天亮了再走?!?/p>
旁邊周樹的小呼嚕聲戛然而止,蹭地一下坐起來,劈手奪過手機:“什么住下,姓司的你什么意思?”
司君:“字面上的意思,這是命令,還請遵守?!?/p>
周樹睡塌的紅毛瞬間炸起來:“滾幾把蛋,還命令,你他么誰?。俊?/p>
司君不想跟他爭執(zhí),說了句結(jié)束語就掛斷了電話。
周樹從紙箱上蹦下來,暴跳如雷:“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他叫你加入含山氏就是為了這個!”
“為了什么?”陳默從高臺后面探出頭。
周樹:“潛規(guī)則你爸!”
陳默:“有道理?!?/p>
夏渝州:“……他應(yīng)該沒這意思?!?/p>
周樹不聽,像個噴火龍一樣走來走去:“練習(xí)賽推了,我也去!有本事叫他睡我,打不死他!”
陳默:“我看行。”
夏渝州:“……他應(yīng)該也沒這個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