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弟這才回了神,忙上去扶,
“許哥..我操..我不是做夢呢吧..你躺兩年了…操..來人啊!許哥醒了!”
許晚河身體十分虛弱,臉色極差,只見他兩手撐著床沿,在小弟的幫助下好容易坐直了身子,便抬了手去指楊默書。
小弟望著楊默書,“許哥,你要什么?”
楊默書望著他,把手里的餅交出去,“你居然醒了?是想吃這個么?”
許晚河微微抬頭,深吸口氣,
“…媽了個逼的...把這個死話癆給我扔出去!”
4、
結(jié)果楊默書就真的給人從病房里推出去了。
手撕餅撒了一地。
因為剛擦過地,地上又濕又冷,楊默書蹭了一身的水漬,很是狼狽。
250的門砰一聲關上,楊默書從地上爬起來,沒有發(fā)作,只是轉(zhuǎn)身去找了王醫(yī)生。
王醫(yī)生一臉的不相信,“醒了?真的假的。”
楊默書拿了面紙低頭擦衣服,“是真的,剛醒來就指使人對給他無償按摩的醫(yī)生動手,麻煩你再把他治回去?!?/p>
王醫(yī)生看他一臉郁悶樣,就上來拍他的肩膀,安慰兩句便帶著人過去做檢查了。
接下來這幾天,250成了醫(yī)院里最熱門的話題,就連負責清潔的保潔都湊在一起談論250那個植物人蘇醒的事。
楊默書沒再去過那間病房,也從不湊上去打聽。
依舊每天跟在醫(yī)生后頭實習,偶爾閑下來,就窩在辦公桌里吃點東西,看看書。
有一天楊默書正站在窗邊吃面包,眼看著樓下十幾個人簇擁著一個輪椅從住院部門口出來,輪椅上坐著的人看不清臉,頭發(fā)有點長了,垂下來遮住了耳尖。
但是楊默書一眼就能認出來是誰。
250的病人出院了。
楊默書放下手里的面包,站在窗前看了一會,直到這人給一個小弟抱著上了車,然后關上車門,驅(qū)車離開。
胸口莫名發(fā)悶,跟壓了一層花崗巖似地。
楊默書靜了好一會,就開始往250跑。
有人正在打掃房間,將那人用過的被褥收出去清洗,地上有幾片碎紙屑,像是撕下來的床牌信息。
楊默書撿起地上的碎紙,拼湊著端詳。
雖然自己在這病房待過一陣子,卻從沒好奇過他的名字,也沒查過。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
熱風自視窗竄入,掀起了年輕醫(yī)生的額發(fā),露出白嫩的額頭。
楊默書垂眼盯上面那三個字。
許晚河。
看完了楊默書就蹲在地上開始撿碎片,全然不顧旁人費解的眼光,撿完了就攥在手里,跑回辦公室找出一管膠水,在陽光底下一點點把那個床牌黏好,晾干了,最后放進錢包里。
后又怕人看見,就從錢包里拿出來,扔進抽屜。
但轉(zhuǎn)眼又一想,辦公室平時人就雜,而且抽屜也沒有鑰匙,沒事都是放一些醫(yī)療筆記或者其他雜物,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更大,就又放回錢包里。
還是特意塞到放照片的那一層。
跟自己的一寸照片放在一起。
后來過了兩年,楊默書都沒再見過這個人。
許晚河也沒回來復診治療。
慢慢的,楊默書就把這人淡忘了,那張床牌也從錢包轉(zhuǎn)移到了抽屜最底層,落了一層灰,卻沒有給丟出去。
楊默書結(jié)束了實習期,因為表現(xiàn)良好,人又踏實肯干,便留在這家醫(yī)院繼續(xù)工作。
其實能留在這個城市也不錯,四季如春,安逸舒適。
但有一點不太好,就是地理位置太靠近緬甸老撾,因為毒品的關系,當?shù)睾趧萘懿?,治安力度又差,白日里看見人在街頭上打打殺殺,大家都見怪不怪,晚上就更不用說。
這天中午,楊默書因為加班的緣故,就沒有回家,只是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想著去給自己買個午餐,誰知的才走出一條街,迎面就開過來幾輛車堵在巷子口。
楊默書十分不開心。
因為那一家米線的味道是這個城市里最棒的,獨此一家,覺無分店,而這幫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人偏偏把唯一的去路堵了個瓷實,這叫一個資深吃貨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