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服飾在西漢墓展示過, 可單頎桓看到的和沈嶼晗現(xiàn)在穿的完全不太一樣,這套衣裳縫制得更繁復(fù),花紋樣式也有所不同, 到底沈季語和沈嶼晗之間還相差一段時日,花紋樣式不一樣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沈晗嶼此前是生活在京城,而沈季語則是在國破后,沈家的也低調(diào)許多,也就有所不同。
“老公, 你想看我就穿給你看了,你那套男士的我還沒裁好,得花些時間。”沈嶼晗被單頎桓一直看著還有些許不適應(yīng),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腰帶。
兩人此時正在客廳里,單頎桓一直站著, 而沈嶼晗則端坐著, 姿態(tài)優(yōu)雅, 有沈哥兒當(dāng)年之風(fēng)。
“我那套不如直接裁成婚服,在你生辰當(dāng)天,我們再行你們齊國的成婚禮儀, 不過, 你想向其他人公開嗎?”在這件事上他們只是達成再辦一次的共識,并沒有談細(xì)節(jié), 畢竟這涉及到沈嶼晗的個人身份,再辦一次,他們不好向外人解釋。
沈嶼晗搖了搖頭:“不了,本就是咱倆的事?!?/p>
“那好, 生辰正常過,晚上咱們再辦個禮儀?!边@種偷偷辦的感覺,單頎桓還有種興奮感。
“嗯,那我還得再買點紅色的布料做喜服。”沈嶼晗計劃著和老公重辦他們齊國的婚禮。
“好,那我待會陪你去買紅布?!眴雾牷赶肫鹕匣卦诓剂鲜袌霭l(fā)生的事還心有余悸,同時又開始吃起醋,“有件事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你?!?/p>
“你問唄,我還能有什么事會瞞你。”沈嶼晗半點不懼他老公的問題,他對單頎桓足夠的坦誠了,能想到的都告訴他了。
單頎桓這會兒倒是有點猶豫,他磨磨蹭蹭坐到沈嶼晗身邊,執(zhí)起他的腰帶把玩。
“是這樣的,沈哥兒以前不是差點嫁給楚國那個糟老頭子,你當(dāng)時穿的嫁衣不會也是自己親手縫制的吧?”想到這個他就感到無比糟心,他老婆就差一點。
沈嶼晗還以為他要問什么,不曾想是這個問題,一開口就聞到了濃濃的酸醋味兒。
“當(dāng)然不是,我是代表齊國出去的,婚禮上的一應(yīng)物品都是按照皇家的規(guī)格置辦,我沒有縫制自己的嫁衣?!鄙驇Z晗笑著輕掐單頎桓的下巴,湊上前嗅了嗅,“老公,好酸哦?!?/p>
單頎桓將他壓在沙發(fā),可不管會不會壓壞他老婆縫制的衣裳,本來衣服就是拿來脫的,直接撓他腰間的癢癢肉。
“嘲笑老公要受罰?!眴雾牷覆挥煞终f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是事實嘛,老公你自從知道我是沈哥兒后,天天吃飛醋。”沈嶼晗笑著把真相戳破,捧著他的臉,“你哪來那么多醋啊,我又不會被人搶走。”
“你是不會被別人搶走,但是你太耀眼了,走到哪兒都能發(fā)光,我能不擔(dān)心嗎?”單頎桓臉被他老婆擠得快變形了,但他也沒動,他同樣在闡述一個事實,現(xiàn)在網(wǎng)上知道他老婆的人越來越多,難保日后出門不會被認(rèn)出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榮辱與共,我代表的是你,代表的是咱們家。”沈嶼晗溫柔地說道,他早就想跟他老公說明白這件事了,不希望他鉆牛角尖,“再說了,老公不比我更出名嗎?你身邊那多么俊男美女,無論是社交上還是工作上,他們接觸你的時間比我都長,我才更應(yīng)該吃醋,那你可見我有酸過別人?因為我相信老公只愛我一個,不會被別人勾了魂才相信你,放心你。反之,老公也要對我有這樣的信心,好嘛?”
說實話,沈嶼晗現(xiàn)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經(jīng)歷過幾番波折,一開始他還不如自家老公呢,剛來之事不提也罷。
“知道了?!眴雾牷傅皖^親親他的鼻尖,“出門嗎?買布去?!?/p>
“去?!?/p>
“但是出去之前我得先填飽肚子?!?/p>
“好,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
“誰說的是誰這個?”單頎桓像個惡霸似的嘿嘿一笑,把他老婆從沙發(fā)上扛起,“今天要當(dāng)一回山霸王,帶個壓寨夫人回家!”穿上了古裝還想隨便脫下嗎?不可能!
沈嶼晗可憐兮兮地假哭道:“救命?。∧氵@賊人,快放我下來!”
單頎桓倒是一愣,老婆突然太配合了,心下激動不已,快步上樓。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單頎桓說出了那句無比經(jīng)典的臺詞。
沈嶼晗突然問道:“誰是破喉嚨?”
單頎桓一秒破功,差點崴到腳,老婆學(xué)太快了,他差點跟不上!
在家里鬧了許久后,單頎桓和沈嶼晗才出發(fā)去買布料,沈嶼晗直接去上一回買布的店鋪,但是他們還沒走近,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面拍照,單頎桓護著沈嶼晗,讓保鏢先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保鏢回來后告訴他們,原來沈嶼晗出名后,他上節(jié)目時去過的布行,現(xiàn)在正涌來大批網(wǎng)紅,還有不少游客和粉絲在布行打卡拍照,他們現(xiàn)在過去會引起圍觀。
這回倒不是單頎桓驚訝沈嶼晗紅的程度,而是沈嶼晗自己有些吃驚,他在現(xiàn)代的影響力也有這么大嗎?
“要不咱們換一家店吧,布料是可以摸出來的,布行斷不會騙人,畢竟貨比三家么。”沈嶼晗主動跟單頎桓提出換地點。
“行,免得被那些網(wǎng)紅沖撞了,現(xiàn)在的網(wǎng)紅只要有流量就蹭,沒個數(shù)?!眴雾牷敢彩强炊嗯c網(wǎng)紅相關(guān)的新聞,怕他們沖撞了自家老婆。
他們戴上了口罩低調(diào)前往其他店鋪,貴的便宜的都有,他們巧妙避開網(wǎng)紅區(qū)。
沈嶼晗在選布料時,非常認(rèn)真,相當(dāng)?shù)膶I(yè),有些店家看他們年輕還想忽悠兩句,但三言兩語被他打發(fā)回去,有些布料質(zhì)量確實一般,但店家卻吹得天花亂墜。
本著緣分的原則,沈嶼晗和單頎桓在一家年輕女孩看店的店面停下,在這里找到沈嶼晗中意的面料,手感好,質(zhì)量上層,沈嶼晗買下了做內(nèi)襯和外袍的布料,又多買了兩匹其他顏色的,他可以多做兩套自己在家里穿。
單頎桓全程下來就跟著他老婆,看他優(yōu)雅的砍價,看他熟練地挑選布料,一點點融入現(xiàn)代的生活,不違和,也不生疏,誰能想到差不多在一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古人?
兩人滿載而歸,之后,沈嶼晗就一頭扎進他的裁衣工作間,單頎桓走進去都無從下腳。
既然老婆認(rèn)真準(zhǔn)備他們的婚服,那他就替老婆安排一個別開生面的生辰宴。
但怎么樣才能做到給老婆驚喜呢?
單頎桓有些苦惱。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沈嶼晗對微博依舊沒有什么熱情,粉絲每日嗷嗷待哺等著他出新畫作,但沈嶼晗卻一直沒有發(fā)布新作品,有黑粉說他江郎才盡,畫不出好的作品了。
可是這些都與沈嶼晗無關(guān),他連續(xù)加班加點,連課程都不上就為了趕在他生辰日當(dāng)天做好喜服,除此之外,他還把單頎桓的常服做好了,并為生辰當(dāng)夜準(zhǔn)備好了紅燭,喜帕等物。
一眨眼,生辰便來了。
單頎桓和沈嶼晗對照了名單,邀請了很多親朋好友前來參加他的生辰宴。
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他要求所有人都穿漢服出席,就類似于西方的化妝舞會。
他提出這個要求時,好友們都紛紛表示,玩還是你單頎桓會玩,可這卻只有沈嶼晗知道,他老公是為了自己才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