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晗開了門, 但是并沒有讓對方進休息室。
來人不是別人,是二夫人,她身側(cè)站著的是跟著程姨。
二夫人來找他能理解, 但是程姨不是大夫人的人嗎?她們怎么會走到一起。
二夫人開口的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不是沈嶼晗,你別裝了?!?/p>
沈嶼晗臉色確實有細微的變化, 但是這并不是足以讓他感到害怕,他記得二夫人之前確實帶過一個“表姐”來測試他的身份, 后來卻不了了之,現(xiàn)在是告到顧碧晴那里去了?
把單頎桓叫走是為了找他?
“無稽之談, 我不是沈嶼晗?那你們上哪兒再找第二個沈嶼晗出來?”沈嶼晗只是有一秒鐘不確定而已, 可他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如今的不再是當(dāng)初容易被人忽悠的古代人, 他現(xiàn)在就是沈嶼晗,而沈嶼晗就是他本人。
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我自巋然不動。
他都上網(wǎng)查過了,別人要是懷疑他的身份,認為他不是沈嶼晗, 也沒有證據(jù),現(xiàn)代人大多都是不相信鬼神。
再者, 他又不傻,二夫人三番兩次拿他的身份做文章,不就是想得到他手中的利益, 說白了還是不滿意單天風(fēng)的財產(chǎn)分配。
二夫人胸有成竹道:“如果你是沈嶼晗那為什么連你表姐都不認得?!?/p>
沈嶼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二夫人,您可真閑,一天到晚管我的事, 我跟誰親,跟誰不親,與您何干?!?/p>
程姨也說道:“沈先生, 二夫人關(guān)心的問題也是我們夫人關(guān)心的。”
沈嶼晗同樣看程姨一看,而這一眼就頗有些意味深長:“大夫人不是對其他三房恨之入骨么,怎么還合起來算計自己人,莫不是瘋了?我只能說,你們啊,有病就去看醫(yī)生,一天天閑著沒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p>
二夫人按照自己的計劃,一臉勝算道:“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歪,敢不敢跟面對他們?!彼牧伺氖?,隔壁房間走出來幾個年輕人,“他們幾個你總不可能不認識?!?/p>
年輕人挨個從房間里走出來,沈嶼晗看了那幾個年輕人,手背抵著鼻尖,噗哧一笑:“二夫人,您是真的為我著想,瞧著我乏了,特意找我同學(xué)來給我解悶嗎?”
幾位年輕人一一出現(xiàn)在沈嶼晗面前,一個個都西裝革履,但是卻有幾分違和,跟沈嶼晗比起來,噢,沒得比,一個是裁剪合身,其他人則是怎么都別扭。
四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嶼晗初來時與他有過矛盾的黃尚寧哲幾人。
他們一時間還沒認出沈嶼晗,直到他說話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沈嶼晗,不是他們認不出,而是不敢相信,這個是沈嶼晗,不跟成日吊兒郎當(dāng)?shù)乃容^,就跟去年比也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tài),他臉上有著他們沒有氣質(zhì)和自信。
“好久不見啊,黃尚,寧哲,你們來宴會怎么不和我說一聲。”沈嶼晗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即便知道他們被人當(dāng)槍使,卻沒有直接點破。
黃尚和寧哲幾人是有些詫異,他們是被其中一位師兄帶過來的,但是來到之后卻只準他們待在房間里,而師兄卻不知去了哪里,然后一位五十歲的貴婦進來跟他們說,是想請他們幫個忙,認一個人,事情結(jié)束后會給他們一筆費用,幾人心想隨便認個人就能拿到一筆錢,好像也劃算,也就不打算鬧著要離開。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再次見到沈嶼晗。
“沈嶼晗,在這里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黃尚第一個松了口氣!他早就對沈嶼晗改觀了,時常會在網(wǎng)上關(guān)注到他的消息,他堂哥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想找機會跟沈嶼晗道歉,奈何他被保護得太好,愣是找不到人。
在陌生的地方見到熟人,四人同時松了口氣。
沈嶼晗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后果,這位二夫人死活要釘死他不是沈嶼晗的身份,再次找人過來驗明他的身份。
不曾想,她們找到的竟然是與“沈嶼晗”有過過節(jié)的黃尚幾人,莫非老天爺看他總是在遇事,有意無意中還是幫了他。
“嗯,我們家今天在這里舉辦宴會,你們進來坐會兒吧?!鄙驇Z晗化被動為主動,立即邀請他們進自己的休息室,朝臉上快掛不住的二夫人和依舊板著臉的程姨說道,“二位還有事嗎?謝謝你們帶我同學(xué)過來玩?!?/p>
二夫人確實內(nèi)心氣得快吐血,明明就調(diào)查過這幾個人在高中時期跟沈嶼晗非常不對付,而且沈嶼晗還時常欺負寧哲,現(xiàn)在一看,他們關(guān)系哪里差了!
而且她也沒老眼昏花,是沈嶼晗先開口叫人的,名字都沒有叫錯,現(xiàn)在只剩下相親相愛的高中同學(xué)聚會畫面。
“哼!”二夫人甩袖離去。
程姨也朝沈嶼晗點了點頭:“沈先生,那我也先回去了?!?/p>
不過,沈嶼晗卻叫住了她們:“二夫人,程姨,你們不分清紅皂白的誤會我,還搞出如此大陣仗,換作是他人現(xiàn)在怕是早已對你們破口大罵了,但我么,沒罵你們。我聽說,你們?nèi)康臇|西還沒簽字,對嗎?”
分下去的只是單頎桓和沈嶼晗那部分,沈嶼晗后來他老公說,其他三房的都寫在遺囑里,在他死前,他還有機會變更遺囑內(nèi)容,若是沈嶼晗到單天風(fēng)面前說點什么,搞不好三房也有可能得不到,現(xiàn)在的沈嶼晗可不能同日而語。
二夫人頭皮開始發(fā)麻:“你想怎么樣?”
沈嶼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兒:“不想怎么樣,只不過被你煩到罷了?!彼Я颂謸芰讼率滞笊系蔫C子,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下,往前邁了一步,小聲在二夫人耳側(cè)說道,“我的報復(fù)是您承受不起的,請您見好就收?!彼f得很直白,畢竟二夫人一向聽不懂人話。
程姨離得近,自然也聽見他霸氣外露的警告,不由得脖子縮了下,正好沈嶼晗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眼中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他說:“程姨,可以給我婆婆帶句話嗎?”
程姨故作鎮(zhèn)定:“沈先生請說?!?/p>
沈嶼晗輕笑了下:“她真的很不適合宅斗,若擱在古代,估計連個丫環(huán)都斗不過,你們的伎倆我真沒放在眼里,婆婆呀,年紀大了,別胡亂輕信他人,沒事就抄抄佛經(jīng),給我老公他們兄弟幾個祈祈福,就是給她的孩子們最好的關(guān)愛,如今兒孫繞膝,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程姨暗自咬牙,也不知該不該把這話帶給大夫人,她點了下頭立即轉(zhuǎn)身。
二夫人則已經(jīng)被盛氣凌人的沈嶼晗給嚇了一把,逃也似的跑了。
沈嶼晗在心里輕輕吁了口氣,躲過一劫。
待他轉(zhuǎn)過頭時,見黃尚四人都看呆了。
媽耶,他們近距離圍觀了一場豪門宅斗!
沈嶼晗可真是敢說,而且還句句都在理,換作是他們,給十個膽子都不敢在那兩位看著不好相與的婦人面前說這種話。
這就是現(xiàn)代版的宅斗嗎?那沈嶼晗豈不是宅斗界的翹楚?
如果他們得罪沈嶼晗,是不是也會施以宅斗手段。
但此時的沈嶼晗面對他們,態(tài)度相當(dāng)溫和。
沈嶼晗問道:“你們用過晚飯了嗎?”
黃尚搖頭:“還沒有,那個夫人一直把我們關(guān)在隔壁的房間,也不讓我們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