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單頎桓剛剛結束與下屬的會議,他最近很重視公司的一個新項目,自己親自盯著項目的進度,每周都會聽一次項目組的進度報告。
單頎桓大學還沒畢業(yè)時就從單天風那里獲得創(chuàng)業(yè)啟動資金,這筆資金是單家每個孩子都有的,他倒也不是特例,只不過他比其他同胞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更厲害一點,不到三十歲,就有了一家屬于自己的上市公司,跟許多同出身豪門的同齡人比起來,他還算不錯。不過,他賺的錢放在單家眼里,倒也不值得一提,所以,單天風會因為一個夢而輕易把他的婚姻交給一個不學無術的年輕人。
一想著電話另一頭坐著的是令他抗拒的未婚夫,剛才因項目進度提前了百分之三十的愉快好心情在這一瞬間下降不少。
何敏先跟他們兩人對婚禮儀式的具體流程,這個基本上訂下來改不了的,只是讓他們清楚就行。
“接下來是跟儀式相關的流程,鑒于二位是同性婚禮,沈先生家庭情況也比較特殊,沈先生挽著頎桓的手一起出場,你們對這個有沒有意見?”
沈嶼晗當然沒有意見,他最近在電視上也看過別人的結婚儀式,大多都是異性婚禮,同性婚禮沒看到過,自然也提不出什么大意見。在齊國,明媒正娶的流程均是大同小異,無論是小姐出嫁還是哥兒出嫁,沒有差別。
這個世界規(guī)定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單家好像比較有權有勢,單老爺子就有四位夫人,這又讓他有點擔心未婚夫是否也是風流之人,不知道有沒有通房和小妾。
腦海里閃過這些,沈嶼晗悶悶的回何敏:“沒有意見,我都行。”
單頎桓倒是想拒絕這個提議,但突然聽到沈嶼晗的聲音,他沒來由將將出的話咽下。
乍一聽到沈嶼晗的聲音有所不同,不知是接受了他爸的安排還是另外打什么主意。
單頎桓說:“能從簡就從簡?!被榧s訂下后兩人連面都沒見過。
在單天風訂下單頎桓和沈嶼晗的婚約前,沈嶼晗喜歡的是單頎云,即便得知他們有婚約后,沈嶼晗也還是在追著單頎云跑,他也不覺得尷尬,似乎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單家人。
上周沈嶼晗還為了單頎云跟某位喜歡單頎云的千金小姐吵了起來,單頎桓當時就在樓上,目睹了沈嶼晗落水的全過程,還是他第一時間叫人去救人。
沈嶼晗那天的聲音尖銳且攻擊性極強,跟千金小姐對罵,被氣得滿臉通紅,黃小姐也因為他話里不堪入耳的內(nèi)容氣急敗壞把人推下水。
單頎桓當時想,這兩人其實還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一丘之貉,本質(zhì)上沒什么區(qū)別。
有潑辣的三夫人段秋惠在,沈嶼晗是不可能跟單頎云結婚的,單天風又還挺寵段秋惠,弄了半天,是不是想把自己當成跳板,不怪他陰謀論,沈嶼晗前段時間追單頎云太緊了,單家上下都知道,其他單家人還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編排他呢。
解決一個問題后,何敏繼續(xù)跟他們討論下一個流程。
沈嶼晗都沒有意見,單頎桓給出的回復依舊是從簡,將流程過完一遍后,兩位新郎之間的互動幾乎為零。
將流程過完之后,何敏用甜膩的聲音問他們還有沒有疑問。
沈嶼晗猶豫了一下問道:“沒有鬧洞房吧?”
在何敏順流程時沈嶼晗一直沒怎么出聲,想來是落水給予的打擊,他知道段秋惠為了不讓他再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把他看管了起來,打定主意要讓婚禮進行下去。
突然問了個問題,單頎桓忽然跟沈嶼晗搭上了話:“你是想有還是沒有?”
沈嶼晗覺得他未婚夫意有所指,他抿了抿唇:“習俗上有?!?/p>
單頎桓停頓了一下:“那就有?!比缓笥终f:“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似是在問沈嶼晗,又似乎在問何敏。
沈嶼晗意外的知道單頎桓是在問他,但他拒絕回答,何敏/主動插進他們的對話。
“沒有了?!?/p>
單頎桓等了兩秒,發(fā)現(xiàn)沈嶼晗沒再開口:“行,那我還有個會議,有什么事你再聯(lián)系我助理。”
何敏笑著說:“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p>
雙方把通話掛斷,沈嶼晗聽不到未婚夫的聲音了,但還感嘆了一下現(xiàn)代人的厲害之處。
其實按照正常情況,他們完全可以拉個微信群,開個群組聊聊就行。
但大約是何敏過分重視單頎桓的婚禮,索性直接上門一趟,瞧瞧他未婚夫的模樣。
聽過單頎桓的聲音后,沈嶼晗在睡前想了一下他未婚夫的容貌,聲音也年輕,跟何小姐還是同學,那兩人年紀應當相仿,年紀不會太大吧。
肯定比殘暴國主強,據(jù)說他已經(jīng)五十歲了,后宮佳麗眾多,搶了不知多少小國的美人。
對比過后,沈嶼晗也不知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大約是幸運的。
婚禮舉辦的頭兩天,嬌姐更是死死的盯著沈嶼晗,還讓四位保鏢分了早中晚班盯著了的一舉一動,只要他踏出別墅,就直接將他送回房間關起來。
事實上,沈嶼晗暫時沒有探究外界的想法,對陌生的世界,他還是有點抵觸情緒,太陌生了,而且還有著跨時代的鴻溝,縱使有再強的適應能力也需要一段時間消化他所了解到的冰山一角。
兩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婚禮當天,沈嶼晗早上七點就被挖了起來,嬌姐帶來一群人,給沈嶼晗弄頭發(fā),換衣服,化妝,早飯就給他啃了個面包,喝了一瓶牛奶。
沈嶼晗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個泥娃娃,任由他人在擺布,九點左右,一群人把他塞進了掛著喜字的婚車,并沒有新郎的來接親,坐在沈嶼晗身邊的是肌肉鼓鼓的保鏢大哥,這三夫人是真怕了沈嶼晗去騷擾她兒子,勢必要把這婚禮辦成。
就這樣,無處可逃的沈嶼晗迷迷糊糊的被帶到了婚禮現(xiàn)場,進去時,前后左右都是保鏢,不知道的還以為新郎官如此有排面。
沈嶼晗被帶到了后臺,他手里被一位姑娘塞了一捧白色的花,對方提醒他待會上場的時候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