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這晚會友,深夜才回。
童延聽見大門動靜后立刻就到客廳外門廊下等著了。車停在不遠處,聶錚下來時腳步也沒不穩(wěn),但女秘書叫了聲小心,童延立刻明白這是喝酒了,小跑到聶錚面前,“我扶你?”
聶錚頭有些暈,這才想起今天家里來了個新住客。淡淡道:“不用?!?/p>
他大步往屋里去,“安頓好了?”
童延跟在旁邊,“是,柳依姐姐幫我的。”
聶錚上樓時又問:“家里安頓好了?”
童延心里樂開花,開啟夜間模式的金主果然可親多了,喜滋滋地應(yīng)了聲:“都安頓好了。”
一直到上樓,也就這兩三句話,童延也沒再出什么奇招,聶錚算得上是滿意。他收這孩子住一塊兒是從各方面衡量,童延多不安寧他心知肚明,雖然作妖他也不是收拾不了,但各自相安無事是最好。
因此進了房間,他也和顏悅色了些,對站在門外的童延說:“回去休息。以后晚上別等,做你自己的事?!?/p>
聽童延乖乖應(yīng)了聲是,聶錚道晚安關(guān)門,脫衣,去浴室泡了十來分鐘,熱水把酒氣散發(fā)出來,人舒爽了些。
洗漱完,披上睡衣朝浴室外去,電話突然響了。
看一眼來電,是他外公,聶錚立刻接聽,“這么晚了,您還沒睡?”
趙老先生說:“你媽媽的事我知道了,你做得對,只是苦了你?!?/p>
祖孫倆聊了幾句,說的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兒。踱出走廊,聶錚發(fā)現(xiàn)臥室黑乎乎一片。
只當壁燈壞了,聶錚沒多想,低頭往床那邊走,說著話,把被子掀開一角坐上床去。
他身子乏,本來打算掛斷電話就睡,連床頭燈都沒開??赏葎偡诺奖蛔永?,一雙柔軟的手立刻撫上了他的腰,接著一副溫熱的身體朝他貼了過來。
聶錚渾身一震,反手開燈,不算明亮的光線照亮床頭一片。而他懷里,童延赤裸橫陳,圓潤的肩探出了被子,活色生香,還對他拋了個媚眼。
“……!??!”他就真是不明白了!明明住一起,他都打算給這孩子些可行的方便了,這孩子爬床的心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這么堅決?
趙老在電話那頭叫他,“聶錚?”
聶錚一把攥住在自己身上搗亂的手,用眼神威懾童延的眼睛,“您說,我聽著?!?/p>
為什么還要爬床?聶錚不明白,童延明白啊。
童延什么想法?那晚上夜間模式的金主明顯是喜歡跟他上的,但一到白天就把禁欲架子端起來了,這明晃晃一個口嫌體正直的悶騷。
金主悶騷不算事兒,他抖騷就行。聶錚都把他叫到一塊住了,說沒點為愛鼓掌的心思誰信?悶騷正人君子的架子放不下,沒關(guān)系,放著他來。他拼了小命勾引,男人繃不住多正常,聶錚完全可以一時管不住下半身,睡完他再自我消化說,不怪我,全怪那個沒臉沒皮的妖孽。
他自己管勾引還管背鍋,下臺的梯子都搭在金主腳底下了,保管正人君子在他身上爽快過后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么貼心的床伴哪找去?得,要是他去做服務(wù)行業(yè),拿不了全國十佳算他輸。
所以,即使金主眼神冷冽似刀,童延手還是一不做二不休地伸進了聶錚的睡衣。但很快他手腕就被聶錚鐵鉗似的大掌握住按在頭頂,同時一個翻身,他被男人健碩的身子壓到了底下。
這時候聶錚電話還沒掛,童延人被壓住了還沒老實,也不管聶錚眼刀都要把他刺穿了,立刻抬起膝蓋去蹭聶錚的腿,那大腿肌肉瞬間緊繃堅硬如石,轉(zhuǎn)瞬錯開位置把他兩條腿都壓了瓷實。
童延雙手雙腳都由不得自己了,但脖子還能動啊,他一絲停頓也沒有,抬起脖子就往聶錚鐵青的臉湊過去。幾乎是同時,下巴也被鉗住,死死地壓回枕頭。
以為他這樣就沒轍了,天真!童延用眼神撩撥男人陰沉的眼神,舌頭伸出來,小貓?zhí)蚴乘频挠蒙嗉饽﹃腥舜植诘氖种浮?/p>
聶錚快瘋了。他什么都沒做,童延在他身下媚眼如絲,粉唇微啟,還春情蕩漾地自己喘上了。
平生第一次,居然在心里爆了句粗,欠艸!電話那頭,他外公還在痛心疾首,“我相信你的分寸,你媽媽太不像話,是我寵壞她了。就這樣,你休息吧?!?/p>
聶錚目光死死鎖住身下仍不安分的妖孽,心里騰著一團火,盡量讓呼吸平和,“您別太放在心上,晚安?!?/p>
觸屏掛斷電話,手機扔到一邊,到了清算的時候,他一刻都沒等,起身把童延橫腰提起,拖下床,不搭理童延驚呼叫疼,像拎個玩具假人似的把人拉扯到門口,開門,一下扔到房間外。
“嘭”門甩上了。
但下一秒聶錚又用力拉開門,對著外邊剛站起來的男孩,怒不可遏道:“你是性癮患者?”
童延吃痛地揉腰,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那是什么?”
聶錚知道這句問得多余了,童延又是有備而來,身上只留了條內(nèi)褲,一眼就看得出來,沒有生理反應(yīng)。
心里又是一陣煩躁,指著起居室的窗,“回房,穿好衣服,就在那,背八榮八恥?!?/p>
又是八榮八恥!童延看出聶錚今晚是真不想了,回答得十分痛快,“行,你別氣,我這就去,這就去?!?/p>
這就不算事兒,他現(xiàn)在的行為就好比:有空到聶錚面前晃蕩著問問,金主,需要我暖床嗎?
不需要的話,我明天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