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感覺做錯了大事一樣，慌張解釋，“老師，我的尿是昨天晚上的，真的不燙！”

“……”蘇安，“先回去。”

周昊和秦秦一言難盡地看了陳天一眼，避開村民，緊緊跟上了老師。

蘇安把幻境中的細(xì)節(jié)想了一遍，發(fā)現(xiàn)在幻境之中，村西頭的河流是有橋梁的。

現(xiàn)在的村西頭已經(jīng)沒了橋梁，但半截車痕印在河邊消失的證據(jù)，讓蘇安覺得，雖然沒了橋梁，但一定有其他的東西讓村民把車藏在了河對面的車上。

洗井村的村民好像把那座山當(dāng)成了一個天然的垃圾場一樣，祭水的女兒尸體往那里扔，來往被迷惑淹死的過路人尸體也往那里扔，幾乎所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被扔在了那座山上。

蘇安跟學(xué)生們道︰“我們要過河?！?/p>

他沒有把學(xué)生們當(dāng)小孩子對待，略過一些和惡鬼的十八禁，將荒屋幻境中關(guān)于村子過往的事說了出來，“車和證據(jù)應(yīng)該都在那座山上?！?/p>

學(xué)生們不約而同拿出充電寶給手機(jī)充電，秦秦苦笑道︰“老師，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大概會拍出來幾千張照片?！?/p>

俞蘇安面上的憂愁倏地一僵，臉頰不知為何紅了起來，彎著背，生硬地道︰“嗯？啊，應(yīng)該是吧……”

學(xué)生們沒注意到他的不對，繼續(xù)討論著怎么過河。他們可不敢踏進(jìn)那條死了這么多人的河里。

蘇安耳尖也紅了，他艱難地趴在桌子上，眼角瀲滟，小聲懇求道︰“別……”

桌下一個小鬼站在他的腿間，伸著鮮艷的舌頭隔著衣服舔弄著蘇安的心口，嘻嘻地笑道︰“媽媽，生生想吃。”

除了俞蘇安，沒人能看到這只小鬼，俞蘇安羞得抬不起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學(xué)生面前被這樣作弄，害怕被學(xué)生發(fā)現(xiàn)，俞蘇安又氣又急，小聲道︰“何陶生，你不要裝小孩子了，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了?！?/p>

何陶生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青白的臉上鬼影浮現(xiàn)，陳天突然抖了一下腿，“你們有沒有覺得桌子底下變冷了？”

他低頭往桌子底看了一眼，揮了揮手，“好像又不冷了……奇怪?！?/p>

何陶生幽幽地道︰“媽媽，你不喜歡生生了嗎？”

兩個魂魄分離的時候，性格差異如此的大嗎？

俞蘇安欲哭無淚，對著小何陶生也說了一遍一個小時前才剛剛說過的謊話，“媽媽喜歡你，特別喜歡?！?/p>

何陶生扯開大大的笑容，“真的嗎？”

俞蘇安︰“真、真的?！?/p>

何陶生詭異地笑了，他上前一步，幾乎要蜷縮在蘇安的腿上，天真可憐地道︰“媽媽，我想你了?！?/p>

俞蘇安心底一軟，想起了他在幻境中備受欺負(fù)的模樣，輕輕撫摸著他的發(fā)絲，“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你的。”

何母死的時候，這個孩子得有多絕望。

“是媽媽的錯，”何陶生道，“都是媽媽不早點(diǎn)來找到我，不然我就不用等這么長的時間啦。”

俞蘇安更內(nèi)疚了，何陶生的小手輕輕揉弄著他心口花心，漫不經(jīng)心道︰“媽媽，這三個媽媽的學(xué)生，媽媽最喜歡誰呀？”

俞蘇安的背快要跟貓似的弓了起來，窘迫地想躲開小鬼的手，“都、都很喜歡?！?/p>

何陶生抬起小臉，嘟起嘴，“比喜歡生生還喜歡嗎？”

俞蘇安再笨，這個問題還是知道怎么答的，他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p>

“老師？”

周昊朝蘇安看來，注意到他臉上的汗意之后一愣，抬手，“你發(fā)熱了？”

手還沒碰到，就被余蘇安倏地打開，慌張道︰“我沒事?！?/p>

周昊沒有想到會被他這么下面子，面上的錯愕和惱怒閃過，咬著牙偏過了臉。

何陶生的余光意味深長地從他的身上劃過。

身體強(qiáng)壯，年輕帥氣，衣著富有。

多么適合當(dāng)他的殼子呀。

何陶生撒嬌地蹭了蹭蘇安，“媽媽，就吃一口，只讓生生吃一口，生生就不鬧你了?！?/p>

蘇安羞的聲音發(fā)抖，“等沒人的時候好不好，等沒人的時候媽媽一定說話算數(shù)?！?/p>

何陶生道︰“不要哦?！?/p>

余蘇安低頭從桌子縫隙中看了他一眼。小孩臉上帶著可愛的笑，眼神卻陰沉得可怕，看著蘇安的眼神像是即將將他一口吞噬下肚。

蘇安打了個寒顫，默不作聲地抬起手，解開胸膛下方、小腹上方的紐扣，露出一點(diǎn)雪白皮膚。

還好他穿的是襯衫，這樣的話，只要沒人往桌子底下看去，就沒人能夠發(fā)現(xiàn)。

蘇安雙手并起在桌子上，下巴支在手臂上，等何陶生貼上來時，即使知道沒人看見，他也被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玩弄的羞意弄得如坐針氈。

兩只小手捧著他的心口，全神貫注吃的津津有味。秦秦列出了幾個過河的方式，突然道︰“老師，你看看這幾種辦法行不行？”

蘇安汗津津地道︰“我、我看看?！?/p>

秦秦把筆記遞給他，奇怪道︰“老師，你很熱嗎？”

俞蘇安眼神閃躲，喏喏道︰“沒有?！?/p>

他駝著背接過筆記，上方列出了三種方式，最安全的就是找個木板當(dāng)船。

木門就是很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