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燃不給蘇安電視、手機等一切和得知外界消息的東西。只有紙質書可以解悶,蘇安最后磨了他許久,才終于可以在整個別墅內行走。
走出臥室的那一天,蘇安都要覺得不會走路了,他雙腿發(fā)軟,踏在地上猶如踏在云端??蛷d里寬闊明亮,窗明幾凈,蘇安一時都有些看呆了,他轉過身對何夕燃笑了起來,“叔叔,我好開心?!?/p>
何夕燃細細地打量他,神色是如他嘴里所說的開心,沒有一絲怨恨何夕燃或者想要逃跑的蠢蠢欲動。
“嗯,”何夕燃嘴角輕松勾起,“去吃飯?!?/p>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蘇安高興地吃著飯,嘴角笑容燦爛,時不時給何夕燃夾一筷子菜,再附上含情帶怯的眼神。
蘇安的眼神已經在這幾天對著鏡子練了許多遍,他敢保證自己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喜歡上了何夕燃一樣。會因為他的親吻而羞澀,會因為和他在一起而快樂。
“叔叔,”吃飯完后,蘇安將碗筷送到洗碗機里,臉蛋紅紅,“我也會做飯,下頓飯讓我來做給你吃好不好。”
何夕燃洗完手,拿著毛巾擦干水,沒有立即答應。
蘇安抱著他的腰,一米七八的個硬是凹成了小鳥依人,“叔叔,我想讓你嘗嘗我做的飯菜?!?/p>
“好,”何夕燃終于答應,心軟了,“下午會有人送材料來?!?/p>
蘇安笑彎了眼,心里比了個耶。
有了第一步退讓,下一步還會遠嗎?
當天晚上,何夕燃就吃到了蘇安親手做出來的飯菜。雖然他沒說什么,但蘇安卻察覺到了細微上的不同,何夕燃的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愉悅。
蘇安被關起來的日子中,說的甜言蜜語數(shù)也數(shù)不清。他眼眸干凈,神色認真,說起話來就好像是真情告白,往往是自己先紅了臉。
在這種不著痕跡的糖衣炮彈下,何夕燃的底線一步步降低。周日,一個大晴朗天氣,蘇安心情很好得哼著歌,蹦蹦跳跳地換了何夕燃的一件襯衫,照著鏡子的時候滿意十足。
心道男人不就都這樣嗎?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白襯衫大長腿,臉色紅潤而光澤,骨骼干凈,瘦長利落。
他今天要把何夕燃徹底拿下,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山區(qū)別墅。
何夕燃這會正在畫室,蘇安來到畫室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住。想了想,又將身上的白襯衫揉皺后才推門而入。
何夕燃正叼著煙畫著畫,聞聲抬頭看來,目光定住不動,移不開眼。
蘇安靦腆笑了笑,走到他畫布前面,挨著窗柩坐下,“叔叔,今天需要模特嗎?”
白腿輕疊,笑容羞澀。蓬松的頭發(fā)稍長了些,遮住了蘇安的眉眼。
何夕燃目光暗了下來,不停地在蘇安的身上打著轉。少年只穿著純白內褲和他的一件襯衫,半遮半掩,干凈純潔,沖著何夕燃笑得生機勃勃。
背后透明的窗戶折射七彩的陽光,眼眸黑白相交,全是何夕燃的味道。
身上也都是何夕燃留下的青紅曖昧痕跡。
何夕燃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他垂下眼皮,將畫架上的畫板拿了下來,換了畫紙,“躺在沙發(fā)上。”
蘇安走過去,看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放著潔白的蕾絲紗布,心里一動,他將蕾絲紗布拿了過來。
等何夕燃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躺在沙發(fā)上只圍著一層蕾絲的蘇安。
襯衫和內褲被隨意扔在了一邊,蘇安這個人體模特總算盡到了該盡的責任。
全裸,半裸,他全完成了。
這畫面本身就朦朧得像是一幅畫,陽光從蘇安的身上劃過,蕾絲鏤空處在地面灑下斑駁影子,完美得只?!白匀弧眱蓚€字。
何夕燃動了動手中的筆,筆尖停在畫布之前。
三四米左右的距離,高高的畫架擋住了何夕燃的半張臉。那雙眼睛看一眼蘇安低一下頭,歲月靜好,悄然無聲。
這一幅人體畫持續(xù)了四個小時,蘇安已經躺在沙發(fā)上快睡著了。日頭從高到低,從亮堂到暖黃,何夕燃突然出聲,“好了?!?/p>
蘇安登時恢復了精神,他穿上衣服后噠噠跑到何夕燃身邊,“叔叔,讓我瞧瞧你畫成了什么樣?!?/p>
何夕燃將畫布放下不讓他看,“回去穿上褲子。”
蘇安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到門邊時突然回頭:“叔叔,下周末出去約會好嗎?”
他嘰嘰喳喳說了好多,約會的活動一樣樣列了出來,還沒說完,何夕燃已經點了頭,好似不耐煩地道:“出去。”
蘇安乖乖閉了嘴,眉飛眼笑地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畫室又恢復了安靜。何夕燃靜靜坐了片刻,掀開了畫板上的布。
畫紙空白,沒被畫上一筆。
何夕燃點了根煙,看向窗口的方向。
那四個小時,他全在看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