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蘇安顫顫巍巍,牙齒抖著,“好疼?!?/p>
直接哭了,眼淚簌簌落在何夕燃身上。
何夕燃掐住了他的下巴,從脖頸起身親上了蘇安的嘴唇,疾風(fēng)驟雨席卷而過。蘇安口腔內(nèi)的空氣被粗暴攝取,轉(zhuǎn)眼間就變得可憐兮兮,脖子破了,唇上也破了,血跡滴滴點點,味道嗆人地在舌頭上流竄。
幾分鐘的時間,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了一樣。
何夕燃眼睛里沒有一分一毫的動容,他抬起蘇安的頭,冰冷審視著他。
蘇安心里抖了抖,面上更加可憐,他垂著眼,眼捷輕顫,眼淚就凝在眼捷上,“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何夕燃冷笑一聲,直接彎腰將他扛在肩頭走人。門聲重重一響,廚房里的程蘇青被嚇了一跳,走出來一看,兩個人已經(jīng)沒了。
她追出門一看,走廊里也是空空蕩蕩,喃喃,“奇怪,人呢?!?/p>
下樓的這一路,蘇安被摸的地方都泛著青色。何夕燃用力太大了,他又清楚蘇安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蘇安疼得想哭,又酥酥麻麻癢得想哭,淚水一滴一滴,鼻尖微紅,唇也紅腫著。
樓下停著轎車,何夕燃把蘇安塞了進去,蘇安死死掙扎,一只手緊緊握著車頂,司機和副駕駛的助理低頭看著腳,心驚肉跳地聽著后面的動靜。
“你滾!”抬腳去踹,被攥住,蘇安身體劇烈抖動,“我不要上你的車!”
何夕燃神色陰郁,他硬生生拽下蘇安緊握著車頂?shù)睦w細手腕,一把將人塞了進去,再狠狠把車門關(guān)上。
整輛車都震了一震。
他的領(lǐng)帶和衣服被蘇安扯亂。衣領(lǐng)散落,脖頸露出,這幅模樣有些性感,但現(xiàn)在沒人注意到這些,因為誰都被何夕燃嚇得有些瑟瑟發(fā)抖。
何夕燃面無表情走到駕駛座,敲了兩下窗,“下來?!?/p>
司機和助理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何夕燃上了車,“哢嚓”一聲將四個車門鎖上。他低頭點燃了一根煙,火星閃爍,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痕跡。
煙霧縹緲,蘇安在后座掙扎得累了,他滿頭大汗地側(cè)過臉,擦去快要流到眼里的汗,一看,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大口地吞云吐霧。
“跑哪去了?!闭Z氣毫無起伏。
“……”蘇安大口喘著氣,看著車頂不想說話。
火機聲響了幾下,被扔到了一旁。何夕燃高大的身形逼近,拿過一旁的領(lǐng)帶把蘇安的雙手和拉手綁在了一起。蘇安哭著道:“何夕燃,你別這樣好不好?”
好叔叔這狀態(tài)怎么有些嚇人。
何夕燃沉默做著事,徑自把蘇安綁了個結(jié)實。蘇安動動手,發(fā)現(xiàn)憑自己的力氣,他怎么也拽不開這道束縛。
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何夕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他最后看了蘇安一眼,踩下油門,轎車啟動,蘇安整個人因為慣性狠狠往后撞到了靠背上。
疼得心里罵娘,狗男人。
長腿縮在椅座上,蘇安把頭埋在臂膀里,嗚咽聲逐漸變大。
何夕燃沉默上了高速。
等蘇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不對。他費力坐起身,“何夕燃,你要去哪?!”
何夕燃不說話,蘇安看向儀表盤,車速不斷提高,心頭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他手上的領(lǐng)帶被系成了死結(jié),他用牙齒試圖去解開,但沒有一點進度。領(lǐng)帶質(zhì)地良好,甚至沒有被他咬出一根絲線。
突然想起何夕燃是個神經(jīng)病的事,蘇安心底一片拔涼,他不會玩翻車了吧?
“叔叔,”蘇安咽咽口水,眼睜睜地看著何夕燃駛上了環(huán)山路,余光盯著的儀表盤速度還在飆升,“有話我們好好說,你別開這么快?!?/p>
何夕燃表情冷凝,不為所動。
前方快要轉(zhuǎn)了彎,用這個速度轉(zhuǎn)彎,整個車應(yīng)該都會飛出去。蘇安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他無比珍惜他的命,因為他不知道他死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就代表著他真的沒命了。
再一次開口:“何夕燃!”
懸崖在肉眼之中越來越近,何夕燃終于開了口,他聲音平靜,“你跑去哪了?!?/p>
后座上的孩子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哽咽道:“我在酒店里,一直都在酒店?!?/p>
何夕燃抖落煙灰,“以后還跑嗎?”
車速不減,程蘇安眼圈通紅,“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p>
然后何夕燃卻沒有滿意。
蘇安能看到車頭距離護欄已經(jīng)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周圍沒有其他的車輛,何夕燃這是想直接帶他墜崖嗎?
死死捏著皮質(zhì)椅座,風(fēng)呼呼從車兩旁飛過,他好像可以感覺到疾風(fēng)從身上劃過的銳利。視覺上帶來的驚嚇讓生理不自覺出現(xiàn)驚慌反應(yīng)。
蘇安咬著牙,不信何夕燃敢直接開過去,但卻遲疑他真的敢?guī)馈?/p>
何夕燃眸色深如幽潭,他最后收了手,竟然放開了方向盤,抬眸從后視鏡里看向蘇安,“你是誰的?”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眼神還是冷靜理智無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蘇安知道他是玩真的了。
他立即能屈能伸,假哭兮兮道:“我是你的,叔叔,我是你一個人的?!?/p>
何夕燃踩下了剎車。
輪胎在地面摩擦出一聲巨響,蘇安反射性地往前沖去,一頭埋入了何夕燃的懷里。
何夕燃撫摸著他的頭,蘇安看向車前,轎車已經(jīng)抵在了護欄邊緣,還差一點兒就會直接從環(huán)山路上摔下。
他打了一個寒顫,瑟瑟發(fā)抖,手腕已經(jīng)被勒出紅痕。
何夕燃解開領(lǐng)帶,摩挲蘇安脖子上的傷口,語氣淡淡:“我很生氣?!?/p>
懷里的孩子明顯打了個寒顫。
頭上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又鼓勵地從領(lǐng)口摸了下去,“你知道怎么讓叔叔高興,對不對?”
蘇安:“……”
不敢置信。
他已經(jīng)哭得這么可憐了,受到這么大的驚嚇了,結(jié)果這狗男人在說!什!么!
讓他高興?
早晚讓你哭到淚流滿面。
他屈辱地點了點頭,委屈吸了吸鼻子,撐在何夕燃腿上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雖然不是沒有在車里做過,但這次在生死逃脫之后的兩個人都要比以前更容易情動。何夕燃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喘氣聲微沉,黑卷發(fā)濕在耳邊,襯衫解開,喉結(jié)從上向下慢滾。
等蘇安咽下去之后,何夕燃睜開眼,強勢拉過蘇安的頭,低頭吻了下去。
蘇安“嗚嗚”兩聲,口中的口水都被奪去,呼吸逐漸窒息。
后頸有一只手一直用力捏著脈搏,良久,何夕燃才抬起頭,一手環(huán)著蘇安,一手駕車后退。
然而并不是回去,而是繼續(xù)往前走。
蘇安眼里水潤潤的光,唇瓣被寵愛得腫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道:“叔叔,這是去哪?!?/p>
“我在山區(qū)有一套房子,”山體陰影打在何夕燃的鼻梁上,他,“你很適合住在哪里?!?/p>
蘇安:“……”
蘇安:“…………”
???
作者有話要說: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