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我對凌越的前女友……不，應該說是前女奴說的話──當你知道他愛的人永遠不可能是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死心了。

我也該死心嗎？我這么問著自己。

我應該就是把自己放在奴隸和寵物的位置，如此一來我還能被他擁有，而不是癡心妄想地想要更多嗎？

我想到他從來也沒跟我提過愛。我知道他愛我。但那是對奴隸對寵物的愛吧？應該沒有更多了。

但我慶幸他對我至少夠寬容──他從來沒有說過要我不能愛他，他也沒有說過若是我愛上他，就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這是否代表我跟她之間還有一些些不同，我還能開心一下下嗎？

我內(nèi)心很亂，但沒有哭，我記得他要我不能自己偷哭。我就這樣一直想，想到完全沒有注意到是他回來的時間了，也沒有去給他迎門，平時的我一定都會在他回來的時間前就跑到客廳等門，他回來時我就立刻撲過去幫他拿東西，幫他換衣服。

而這一次，是他打房間門的聲音驚醒了我，我才知道他回來了。

“主人……”我望向他，很快地爬向他。“對不起奴沒注意到您回來了。”我爬到他的腿邊蹭著他的腿，他的氣味讓我微微安心下來，但想到剛剛那些事，內(nèi)心又亂了起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摸摸我的頭?！霸趺磿谶@個時間自己包成一團窩在這里？”

“奴在發(fā)呆，對不起?！蔽疫@么回答?！爸魅伺ツ靡路韼湍鷵Q好嗎？”

他點點頭，我站了起來，跑去拿準備好今天要讓他穿的衣服，幫他把他的襯衫和褲子脫掉，又幫他換上衣服。

換好衣服我把他的換下來衣物丟到洗衣籃里，沒有他的吩咐，我很自然地跪回他的腳邊，這種姿態(tài)雖然很費力，但我瑜珈練上一陣子，懂得該怎么放松和施力，也不太會覺得不舒服了。現(xiàn)在這種姿勢讓我相對安心。

好像我只要跪在他身邊，就能乞求他不要把我趕走。

“主人……”我偎著他的腿，問著他，感覺他的目光射向我?！叭绻珢凵夏耍鷷粫s奴走？”

“你現(xiàn)在還沒愛上我嗎？”他反問我。

“……”我仰望著他，點點頭小聲地承認：“早就愛上了?！本褪菒凵狭瞬艜幌腚x開他，才會連要熬過那個分離的一個月都不愿意。

“那你現(xiàn)在在哪里？”他笑拍了一下我的頭?！拔矣汹s你走嗎？笨死了?！?/p>

意思是他允許我愛他，他不會趕我走？我高興地蹭著他的腿，一下子沒空想到別的事。

“你的主人我肚子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彼嘀业讲蛷d，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我邊吃就又邊想到，這個桌子上說不定以后會出現(xiàn)別的女人，在這里跟我們一起吃飯，想到這里我就有點吃不下，除了本來就在我碗里的白飯之外，沒扒多少菜來吃。

“今天怎么吃那么少？”他問著我。

我不敢跟他說實話?！芭幌胱兂膳中」??！?/p>

“你最好是會變成胖小狗。我們認識那么久，我從來沒見你胖過?！彼晌?，把我平時吃的菜量全往我的碗里夾?！叭拷o我吃光光?！?/p>

我望著我那個被堆得像一座小山的碗，又看著只有他跟我的餐桌，有些發(fā)愁。今天真的沒有什么食欲。

“現(xiàn)在這樣還不吃的話，我就要放在狗餐盤讓你吃了喔?！彼麑ξ艺f道。

我知道他說出必然做到，連忙飛快地動起筷子，否則真的這些東西倒進狗餐盤里，大概夠我吃上好幾個小時。

專心地解決碗里的食物讓我暫時又沒空想到會有個女主人的事，但吃完飯后，我們移去看電視，我趴跪在他腳邊，他拿著不用剝皮的香檳葡萄往我嘴里塞的時候，我又開始胡思亂想。

如果有一個女主人坐在旁邊的話，那我到底要怎么辦？我真的沒辦法容忍，就算我知道我不應該。

“張開你的嘴。”

我直到他又拿著香檳葡萄往我的嘴巴硬擠，才知道我剛剛不專心，以至于又沒有張開嘴。

“對不起?！蔽彝滔履穷w葡萄之后，飛快地說道。

“白檀?！彼麌烂C地凝視著我?！澳憬裉斓降自趺戳耍艺f清楚?！?/p>

我不想對他說謊，但我又沒有勇氣對他說實話，我太害怕要是我聽到他真的愛著哪個女孩子，我會受不了。

“沒有……”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真的很不會說謊，現(xiàn)在的我心虛無比?！按蟾攀墙裉煜挛缇氳ょ鞎r我換了另一個班，那老師教的我還不太能適應，所以有點累?！?/p>

“是嗎？”他質(zhì)疑地看著我?！鞍滋矗阒牢也幌矚g我的奴隸說謊?！?/p>

我低下頭猶豫著，我知道我該說實話，卻又害怕自己說實話，將會涌出連自己都不能控制的話語。

“所以，白檀，你說的是實話嗎？”他又問著我。

“……”我搖搖頭，終究沒辦法對他說謊。

“所以實話是什么？”他語氣平靜，氣勢卻不容抗拒?！鞍滋?，抬起頭來告訴我，我要的是實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