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怔怔抬頭看向孟寒衣,分明是一副清秀出塵的模樣,偏生讓人不寒而顫,她忍不住哆嗦一瞬,硬生生在孟寒衣眼底看出幾分妖冶來。
孟寒衣已經(jīng)緩緩兩步走近秦家母女,微微俯身,低聲道:“只要楚瑜走出秦家的門,秦家就要毀在他的手上……”
秦瑤眼淚已經(jīng)忍不住掉了下來,抽泣道:“孟哥哥,難道我們就這么等死嗎?”
孟寒衣伸出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撫在秦瑤頭上:“傻姑娘,我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侯爺被楚家人害死?!?/p>
孫氏和秦瑤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看向孟寒衣。
孟寒衣垂眸,聲音極輕,帶著蠱惑意味:“生孩子這種事,從來都是鬼門關(guān)外走一遭,楚二爺身子弱,能不能撐過去還不好說,真是叫人擔(dān)憂啊……”
秦家母女頓時愣住,卻也不由自主地選擇了沉默。
侯府上下在楚瑜的打理下早已是鐵板一塊,若是想要撬開,非一日之功。只是這月余來,楚瑜無心家事,忙于朝中事務(wù),孟寒衣早已經(jīng)開始悄然做下安排。是人就會有弱點,或貪于財,或戀于色,無外乎此,一點點腐蝕掉這侯府,如今卻只差這最后一劑猛藥。
孟寒衣將侯府里的一些有資歷的仆役召集于一處。
門窗皆緊閉,屋子里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眾人皆低眉順眼不敢出聲,連呼吸都跟著壓抑了幾分。
孟寒衣坐在上座,輕輕擱下手中的茶杯,掃過侯府這些得力的下人,輕聲道:“這些年楚二爺掌家,諸位都受苦了。楚二爺什么手段,我也清楚一二,各位想必比我更明白。今個兒不妨把話說的再明白些,這里是鎮(zhèn)北侯府,旁人再如何厲害,到頭來這里還是姓秦。楚二爺在侯爺心里是個什么位子,諸位也清楚……如今楚二爺怕是熬不住了,你們誰若不信,自己個兒去北苑居聽聽,以后鎮(zhèn)北侯府就變天了。各位都是識時務(wù)的人,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自己個兒斟酌斟酌?!?/p>
威逼與利誘,話中意顯而易見,點到為止,明晃晃的駭人卻也誘人。
……
北苑居外。
衣袂裙梢如一陣清風(fēng)疾步拂過紅漆柱,秋月手里緊緊扣住楚瑜的官牌往外院去,未能走出大門就被人攔下。
“你們想干什么!”秋月心頭一凜,看著眼前幾個人,有侯府的人,也有面生的。
其中一個侯府的老人,拱手道:“秋月姑娘,老夫人有事找您過去?!?/p>
秋月露出幾分警惕之色,皺眉道:“我奉二爺?shù)拿鋈ヒ惶?,你們讓開!誤了二爺時間,你們擔(dān)不起!”
幾個人相視一眼,道:“秋月姑娘,那就得罪了!”
“放肆!你們這群吃里扒外的混賬!”秋月大怒,后退兩步,四下一看,卻見竟是出奇的安靜,沒有旁人在。
“秋月姑娘只要乖乖聽話,我們不會為難姑娘的?!睅讉€侯府的長工猛地上前一把捂住秋月的嘴,手刀劈下。秋月連悶哼都未來得及,就昏了過去,手中令牌滑落,被人無意踩在腳下。
楚家令牌,以鐵為契,以丹為書,以金為匱,承載著世代清貴無上的榮光。
只是一朝跌入土里,到頭來也只是落得一個蒙塵的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