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謠心中也有些忐忑,走近了低聲道:“哥哥……要不然再添一萬?萬一落到別人手里就不好了……”
“怎么這么沉不住氣?”秦晏拉著荊謠的手捏了捏,將人拉到身邊坐下輕聲笑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這是思兒給你繡的那個荷包?”
秦晏拿起荊謠腰間的荷包看了看一笑道:“不說也有我的嗎?怎么不見送來?”
荊謠一笑:“小姐先做好了這一個,就先送來了,哥哥要是喜歡就給哥哥……”
“逗你玩的,她給你繡的,我搶什么……”秦晏要看荷包是假,趁機同荊謠親昵是真,手在荊謠腰間摸了兩下低聲笑道,“將你鋪子里的人都叫回去吧,好好的生意不做,整日守著當鋪子算什么,再說那邊府上也沒什么可當的東西了,不用等了?!?/p>
荊謠被秦晏摸的癢癢,笑道:“反正就是明天的事了,索性再等一天,哥哥別鬧……那買宅子的事……”
“還發(fā)愁?”秦晏一笑,“連我都不放心,是不是該罰?”
秦晏說著又跟荊謠親昵起來,不多時外面吉祥又進來了,隔著屏風躬身道:“少爺,荊少爺。”
秦晏坐起身來,還摟著荊謠不讓他起來,轉頭對外面道:“又怎么了?”
吉祥垂首道:“那邊來信兒了,說那邊太太答應了,五萬就五萬?!?/p>
“這么快?”荊謠這下徹底放下心來,一笑道,“我去取銀票……”
秦晏卻不松手,懶懶道:“知道了,讓他們等著就是……”
吉祥聞言連忙下去了,荊謠急道:“她都答應了,我快去取銀子……”
“取什么銀子!”秦晏一把將荊謠攬進懷里笑道,“先讓她等著就是,剛跟我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暖閣外面的丫頭們知意,悉數退下了……
秦晏不緊不慢,直到酉時才帶著荊謠去了秦府,府中梅夫人早就等急了,見秦晏終于來了卻也不敢如何,她如今半分依仗也無,在秦晏跟前再也不敢同以前一樣了,只是干笑了一聲,低聲道:“大少爺倒是不急?!?/p>
秦晏淡淡一笑:“這是自然,吉祥?!?/p>
吉祥將銀票拿了出來,遞給了梅夫人的心腹婆子,梅夫人同她使了個眼色,那婆子將銀票點了點,轉頭對梅夫人點了點頭,梅夫人苦笑一聲:“你自己看看吧……這府里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你還只肯給這些,秦晏……你這是把我們往絕路逼啊……”
秦晏一笑:“你若是覺得吃虧,我可以不買。”
梅夫人一下子沒了話,秦晏心中冷笑,這邊府上的底他摸的透透的,就是這樣梅夫人手下還是有幾千兩銀子的,足夠他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下半輩子,不過……這些人已過慣了奢靡日子,以后受不受得了就不得而知了。
梅夫人雖不甘心也無法,又不敢抱怨,只得看著官中的交代清楚了拿了那五萬兩銀票,將府中的地契交了過去,秦晏接過了隨意看了眼就遞給荊謠了,淡淡道:“今日不早了,就再容你們住一日,明日我的人親自來封這邊的院子,都交代好后……督察院自會放人?!?/p>
梅夫人心中大恨,閉了閉眼點了點頭:“知道了……”
秦晏偏過頭對荊謠輕聲道:“同我去小祠堂接母親的牌位?!?/p>
秦府的祠堂以前秦晏是常來的,有時是因為太想母親了,來給母親上香祝禱,有時候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被秦斂叫來這里罰跪,幼時的記憶里,自己不少光陰都是從這里度過的。
秦晏牽著荊謠的手進了祠堂,一同跪下,恭恭敬敬的給羿江倩上香磕頭,秦晏偏過頭看看身邊的荊謠心中忽而敞亮了起來,自幼時起長年累月積攢在心中的陰鷙一掃而空,寵溺道:“叫母親。”
荊謠臉上微微紅了,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紅著臉鄭重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