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抬眸,看向了坐在長長餐桌盡頭的人。
那是一個黑色長卷發(fā),化著濃妝,且眉眼瑰麗的女人。
她穿著通體黑色的長裙,很像是里穆帝國女性慣愛的打扮,裙擺用魚骨撐起,形成一個大大的拱形。
脖頸緊貼著一圈兒又一圈兒的珠寶項鏈。
而項鏈緊緊與裙子相連。
以確保她從頭嚴實地裹到了腳。
這使得她看上去,有著一張格外艷麗的臉。
卻又有著格外禁-欲而優(yōu)雅的打扮。
像是一位美艷的修女。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女人反問。
她的嗓音低啞,聽上去帶著點冷意。
郭開尷尬地扭頭看了看秦意,又看了看她。
秦意輕輕眨了下眼。
啊,仿佛撞入了某種修羅場。
郭開的目光這時候突然凝在了秦意的睫毛上。
他似乎格外難以抵擋秦意的長相,讓他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憐惜之情。
郭開狠狠轉(zhuǎn)過頭︰“如你所見,我?guī)Щ貋砹艘粋€oga。他將取代你的位置。”
女人并不生氣,她的面上甚至閃過了一絲怪異之色,只是不易察覺。
她挑了下眉,問︰“他成年了嗎?”
郭開遲疑片刻,回頭看著秦意。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輕。
一旁的仆人提醒道︰“您是一個惡人,您不遵循帝國的法律。是否成年,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啊對……”郭開醒神,道︰“沒錯!我現(xiàn)在就標記給你看……”
秦意︰“……”
他按住了背上的機甲包。
而郭開卻突然僵在了那里。
他盯著秦意,陡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你是一個oga沒錯,可是你身上……沒有任何味道。你的信息素呢?我什么都聞不到!該死……”
聞不到oga身上的味道。
就如同失去了打開某扇門的鑰匙。
郭開不可置信地揉著自己的鼻子︰“是我出問題了嗎?”
秦意溫聲說︰“不是,是因為我的信息素有著天生的缺陷。”
郭開這才明白過來,否則這樣一個美麗的oga,怎么會被送去做情人呢?郭開遺憾地咬了咬牙。但很快他就又平和了。
給誰做情人都一樣。
那么不是也可以給他做嗎?
眼前的oga看上去是真的太漂亮了啊。
是無法抵御的那種,會緩緩侵占人心的美。
郭開冷靜了一點,他露出一點慈和的笑容︰“你就暫時住在這里,相信我,你會在這里過得很快樂的?!?/p>
秦意怯怯地點了下頭。
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未成年的柔弱oga。
郭開受夠了女人的高傲。
他可太吃小oga這一套了。
他柔情似水地想,我會給他送很多東西,很輕易就會迷昏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oga的頭。
與其強制,不如要他心甘情愿地服從于我。
想到那樣的場景,郭開就覺得從女人那里遭遇的不甘,得到了平復(fù)。
他愉快地露出笑容,然后輕拍了下秦意的頭︰“你一定很餓,先在這里用一餐飯吧,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秦意盯著他的手多看了三秒鐘。
但郭開并沒有注意到。
郭開覺得今天的“狩獵”非常成功,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再看女人一眼。
只留下了他的仆人,在一旁伺候著。
女人似乎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
她緩緩起身。
秦意︰?
哦。
一個一米九幾的美艷修女嗎?
她幾乎高出郭開整整一個頭有余的距離。
女人邁動步伐,緩緩朝外走去。當走近到距離秦意三米的位置,她突然頓住了,然后呼吸的節(jié)奏一變。秦意都幾乎能清晰聽見她微喘的聲音。然后她的面頰一點點變紅,那紅色很快又彌漫向了她的脖頸。
下一刻。
她死死地盯住了秦意。
一雙茶色的眼眸,仿佛冰冷的兩顆玻璃球,里面浸滿侵占欲。
那一剎,秦意也感覺到了輕微的不適。
不是因為女人緊盯著他。
而是……
他感覺自己嗅到了alha的氣息。
一股濃烈的伏特加的味道。
從他的鼻腔沖入進去,嗆得他喉嚨都火辣了起來。
女人突然動了。
她每邁出去一步,都仿佛生了根的大樹,極為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根系。每一步都挾著力量。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距離秦意只有一米的時候。
她幾乎是以一種飛撲的姿態(tài),重重地將秦意壓制在了那張長且寬的豪華餐桌上。她眼底的冰冷驟然消失,轉(zhuǎn)而取代的是微醺的色彩。她的臉緊貼住了秦意的脖頸,她的聲音低沉沙啞︰“好香。”
仆人已經(jīng)在一旁看傻了。
他該怎么匯報給主人?
您格外喜歡的這兩個美人,他們擁抱在一起了?
“啪”,一聲脆響。
秦意扇了對方一耳光。
一耳光不夠。
他抬起手,“啪啪啪”,連著又扇了三耳光。
女人的目光剎那間變得更加的冰冷。
她緊盯著秦意,眼底透出了恨不得將他生吃了一樣的意味。
仆人再一次驚呆了,雙手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郭開都打不過女人。
更何況這個小oga,小oga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老虎的嘴邊上摸須須。
會死!
仆人害怕這里演變出遍地血腥的場面,他不敢再看下去,立刻轉(zhuǎn)頭高喊著︰“去請主人!快去!”
但緊跟著,他就又聽見“”的一聲響。
仆人戰(zhàn)栗著回過頭,只見小oga端坐在餐桌上,而女人被他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仆人︰?
草!
他好勇!
女人緩緩爬起身。
眼神恢復(fù)了一點清明,但她還是不可抑制地朝秦意看了過去。她的額上流下了汗水,汗水浸濕她額前的發(fā)。于是發(fā)絲緊貼出額頭,更加毫無保留地露出了底下冰冷銳利的眉眼。
“你是狗嗎?”秦意輕聲問。
仆人再度怔了怔。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oga看上去依舊冷靜自若。
可他端坐在那里的模樣,明明更像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這時候通訊器響起了聲音。
“怎么了?什么事?那個小oga被找麻煩了嗎?”郭開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
女人突然轉(zhuǎn)頭,走向了那個握著通訊器的仆人。
仆人張了下嘴,還沒等說出話。
女人一只手捏住通訊器,輕輕一掐。
碎了。
她的另一只手掐住了仆人的脖頸。
再輕一用力。
于是對方的脖頸也碎了。
“嗯,這下安靜多了?!迸苏f著,丟開了那個仆人和通訊器碎片。
餐廳剩余的其他仆人,喘著氣,一聲都不敢吭。更不敢再給郭開撥去通話請求。
女人回頭盯住了秦意。
她似乎想要做一個試驗。
于是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再次嘗試朝秦意走近。當距離再次縮短到只剩下一米的時候,她又一次好像無法自控地朝秦意撲了上去。
而這次秦意,掀了掀眼皮,慢條斯理地拔出了一把能量劍。
劍尖對準了她。
她俯沖上來的一剎那,雙手猛地撐住桌面,身體呈拱形,這才避免了被捅個對穿的命運。
她的發(fā)絲搖搖晃晃,落了一縷在秦意的面頰上。
她的姿態(tài)看上去,依舊很像是將秦意圈攏在了其中,帶著極其強勢的味道。
秦意一手舉著能量劍,一邊抬起手,他漂亮纖長的手指探出去攥女人的頭發(fā)。女人眼皮一跳,按住了他的手。秦意沒有露出失望的神情,相反,他滿面地純良如同小白兔一樣,輕輕一笑。
然后他抬起腿,踢了出去——
女人臉色大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捂住襠,跳了下去。
她低低喘著氣。
秦意掃了一眼她的巨大裙擺,在剛才的兩次飛撲之后,魚骨嚴重變形,黑色的裙擺上,不易察覺地突出來了一點。
秦意︰“……”
也就是底下掏出來,比他的還大而已。
這是一個alha。
一個長著喉結(jié)的,信息素強烈到幾乎帶著壓倒性的男性al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