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揚:“那別愣著了,快去打吧?”
齊澤和張青杰麻溜要過馬路去路對面。
鳳揚:“箱子留這讓我拿呢?”
齊澤和張青杰:“不不不!我們拿我們拿!”
兩人比著快似的跑過來合抱起箱子,重新過馬路。
鳳揚兩手插兜,閑閑跟在身后,坐上計程車副駕駛位之后,跟司機說了他要去的地方。
他是要與人為善,多攢些善緣不假,但是對待從根上就爛掉的人,他也沒那個耐心。有多少次這兩個小子堵在路上,害得小鳳揚不敢上學,上了學又害怕放學。如果不是家里有個年紀大的奶奶,小鳳揚只怕寧可在學校里睡操場。
那孩子為了能省一點生活費,為了早一點讓奶奶過上好日子,起早貪黑地學。要不是齊澤這個混賬玩意兒,一定能考一所好大學。
鳳揚完全不覺得自己欺負兩個弱小有什么問題。他一手支在車窗框上,撐著頭,閉上眼睛,眉頭逐漸皺起來……
奶奶的!他居然暈車!
車這東西坐起來感覺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么享受,還不如騎自行車呢。跟他馭風飛行或者瞬移比就更沒法比了。以后輕易不坐了。
花誠在鳳揚衣袖子里也快要暈吐了,本來袖子里就挺悶的,但是一想到出去的話又要惹人注意,所以干脆就算了。再憋一會兒吧。
主仆倆暈車暈得迷迷登登的,司機說到地方了才反應過來,哦,到“新家”了。
計程車費近三十塊,開車感覺不算遠的距離,每天小鳳揚騎自行車可著實不近。鳳揚下了車之后,讓齊澤和張青杰把箱子從后備箱拿出來,隨即讓他們滾蛋。
他不想讓這兩個小子進奶奶和小鳳揚住過的地方。
花誠聽到車開走了,才從衣袖里拱出來,飛到鳳揚肩上,小聲說:“太子,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是啊,怎么辦?
鳳揚看到破舊的平房,也是有些頭疼。沒錢,加上要堆放每天拾回來的廢品,所以鳳奶奶租了個小院。這種小院在盤云市里已經(jīng)很少見,估計離拆遷也不遠了,所以房東也沒想過要重新裝修一下。
也不知道鳳奶奶是怎么找到的,這小院子兩邊倒是也有房子,但是都沒什么人住。白天大聲說話估計都不會有人聽見,更別說這么晚。
學校那種樓房鳳揚尚且覺得不及鳳臺山的環(huán)境之萬一,這個小院就更不用說了,憋屈。
鳳揚把“車骸”從紙箱里倒到地上,右手張開,在上面緩緩一過,自行車就像有生命一樣恢復成原狀,所有地方都變得跟小鳳揚還騎著它的時候一模一樣。
“太子,您把它修好了干什么呀?”花誠意外地說,“費那么多靈力,您要騎著它去上學嗎?”
“不是?!兵P揚說著一彈指,一縷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躍起來。他將這火焰一甩,火苗跟恢復好的自行車一碰,“轟”的一聲,瞬間把自行車燒成了灰燼。
鳳揚用手指快速在虛空中寫著什么。明明他手上什么都沒沾,虛空中卻被他畫出了一道泛著火光的符。這符燒了大概能有三秒鐘,隨即卷起地上的車灰,風一吹,散在了空氣中。
“這自行車是小鳳揚生前最喜歡的東西,他如今在地府,大約還要過三年才能重新投胎,便就讓他繼續(xù)騎著吧?!兵P揚說完,帶著花誠,一彎身進了小平房。
片刻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誠大吼著飛出來了,激動得直轉圈:“太子!屋里有好多蟋蟀??!天啊天啊天啊!我要過年了!”
“閉嘴!”鳳揚頭疼,“你是只鸚鵡,吃什么蟋蟀?老老實實給我吃你該吃的東西!”
“咦?我以前沒和您說過嗎?我爹是鸚鵡,可我娘是只畫眉??!我長得雖然像我爹,但是飲食習慣像我娘。”
“是么?”鳳揚瞅瞅被花誠逮住,費半天勁也沒蹦出去的蟋蟀,“這東西香嗎?”
“香?。〗鑲€火唄太子?”花誠撲騰著翅膀來回蹦噠,見鳳揚把蟋蟀給他烤了,他無比享受地吃上了,“您要來一口嗎?”
“我不吃蟋蟀?!兵P揚頗為嫌棄的別開臉,“明天周六,下午上兩節(jié)課之后放學,咱們出去轉轉。”
“唔,哢嚓哢嚓……”花誠吃得這叫一個香,“您想好做什么了是嗎?”
“嗯。你家太子我決定屈尊降貴,幫人看相算命?!?/p>
“可是道天機是要遭天譴的啊,這只怕行不通吧?”
“不道天機不就得了嗎?”鳳揚說,“看看心病邪病,驅驅惡鬼魔障,又不費什么靈力,還能趁機勸人從善,攢點善緣,順便再賺點錢。你別忘了我現(xiàn)在可是一屁股債。”
“啊,那好像也行,就當行醫(yī)了?!被ㄕ\只吃了蟋蟀身上最軟嫩的部位,剩下的不好的地方扔掉,“可是您說去哪兒行醫(yī)啊?這地方這么破,在這里開醫(yī)館那些患者肯定是不會來的。”
“要不怎么說明天咱們出去轉轉呢?”鳳揚說,“到時多注意一下,看看哪條街上地里埋的蟬卵多。哪多,咱們就去哪行醫(yī)?!?/p>
花誠:“……”
想吃知了您就直說唄!這拐彎抹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去給蟬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