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薩里奧一動不動的站在角落里,將盧少余的所有動作都收于眼底,眼里的疑惑更深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的時間,可他還是可以確定,這個人身上并沒有別的種族的特殊標識,比如龍族的豎瞳,再比如人魚族的尖耳,或者獸族的尾巴。
沒有明顯的氣味,沒有特有的標識,完全聽不懂的語言還有……從未見過的工具,他看了看盧少余手里鋒利的軍刀,絲毫不懷疑如果被它割到,一定會劃破皮膚,像那條多谷魚一樣,瞬間血流如注。
這些都足夠說明這個人并不屬于多蘭大陸,況且,這里是他的霧面鏡界,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進入了這么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
耐薩里奧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人,到底是個什么人?
盧少余在黑暗中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所謂的第二次攻擊,可寂靜里的另一個呼吸聲又那么明顯。
盧少余:……
這玩意兒不會是睡著了吧,站著睡覺什么的不稀奇,打著打著睡著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啊。
他正在滿腦子里胡思亂想,突然耳朵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聲音并不大,可是特別尖,說是嘯聲都不大可取,嚴格說起來更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聲波,之所以難以形容是因為他在聽到的一瞬間,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一瞬間,盧少余在心里大罵三字經(jīng),他說怎么突然沒聲音了,原來他媽是在法師吟唱,準備放大招?。?!早知道就先發(fā)制人了啊你大爺?。?/p>
耐薩里奧施施然的閉上嘴從角落里走出來,然后在黑暗中準確的接住了盧少余頹然倒地的身體,仰面朝上放在地下之后,光明正大的掀起了盧少余的衣服。
嘟比獸原本一聲不敢吭的站在外面,然后聽到耐薩里奧的尖嘯聲后瞬間坐不住了,那里面睡著的可是它現(xiàn)在的主人啊,絕對忠誠的天性是不會允許它看著主人在它面前出事而不管的,更何況那個人還做的一手好肉,嘟比獸瞬間提著一顆小心臟朝巖洞里飛去,飛到一半又猛地停了下來,慫道:那個人可是耐薩里奧大人啊。
嘟比獸猶豫半晌,最后還是忠誠戰(zhàn)勝了恐懼,況且它堅信耐薩里奧大人既然在它的主人身上做了氣味標記,應該…或許…可能…不會這么快就反悔吃了他吧。
嘟比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飛進巖洞,然后就看到它眼中恐怖冷血的耐薩里奧大人正在面無表情的脫它主人的褲子。
嘟比獸:……
作為一只什么都懂的未成年靈獸,嘟比獸覺得它似乎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好尷尬……
“嘟比嘟比嘟比……”
[耐薩里奧大人,他并不是多蘭大陸的人,種族不同是不能交配的。]
耐薩里奧:……
嘟比獸扇扇翅膀,畏畏縮縮的繼續(xù)說道,“嘟比……”
[就算要交配也要是只母獸才好,很明顯……]它看了看盧少余的雙腿之間,撇開臉[他是公的。]
耐薩里奧:……
“嘟比……”
[最后……沒有求愛的交配是不合帝都法則的……]
豎瞳咻的一下縮成針狀,耐薩里奧依舊單膝跪地的方式抱著盧少余,張開緋紅的唇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想死么?”
嘟比獸瞬間嚇得屁滾尿流,逃也似的飛出了巖洞。
耐薩里奧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將盧少余身上的衣服收拾整齊,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巖洞,嘟比獸縮在遠處的一棵針葉樹后,身體隨著樹干的顏色變成深褐色,恨不得完全隱藏在空氣里,不讓耐薩里奧看到,奈何鼻子一嗅到耐薩里奧的味道就渾身直抖,瞬間穿幫。
耐薩里奧涼颼颼的看它一眼,并沒有說話,然后背脊處突然伸出一對翅膀,翅膀越長越大,耐薩里奧瞬間又從少年的樣子變回那只體型巨大的黑龍,黑龍甩了甩頭噴了噴鼻息,最后俯臥在巖洞外面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