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地動(dòng)山搖。
張?zhí)炀凑驹谑:?,緩緩露出一個(gè)笑容。
下一秒,他后方的山下冒起一陣黑煙,接著是明亮的火光。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個(gè)四五米高的女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身后跟著數(shù)只紅僵。
女人裹著一身青衣,披頭散發(fā),看不清臉,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青紫色,
隨著她的走近,眾人只覺得溫度越來越高,雙目刺痛,連呼吸都有種灼燒感。
司懷臉色變了變︰“這是……”
陸修之冷著臉︰“旱魃?!?/p>
司懷倒吸一口氣︰“你、你說的援軍應(yīng)該不是這個(gè)吧?!”
陸修之搖頭,嘴唇抿得更緊了。
張?zhí)炀刺Я颂?,旱魃的腳步頓住。
他仰頭,癡迷地看著旱魃,仰天大笑︰“司懷,你還有力氣施法么?”
司懷這會(huì)兒熱的頭疼,耳畔嗡嗡的響,只看到張?zhí)炀醋彀蛣?dòng)了動(dòng)。
他扭頭問陸修之︰“他在說什么?”
陸修之站到司懷身前︰“不必理會(huì)。”
司懷看向張?zhí)炀?,做了個(gè)口型︰煞筆。
張?zhí)炀茨樕怀粒调扇顼L(fēng)一般出現(xiàn)在了小道觀邊上,她一掌拍過去,道觀的屋頂消失不見。
眾人紛紛跑出小道觀。
司懷還想畫咒,可是旱魃的動(dòng)作飛快,一腳朝他踩了下來。
他在地上翻滾兩圈,躲開了這一腳。
方道長撿起地上的劍,緩緩走向旱魃。
司懷眼皮一跳︰“方道長。”
方道長恍若未聞,手握長劍。
司懷臉色變了︰“方道長!”
方道長︰“司觀主,太乙玄門劍我尚未精通,你不要笑話我?!?/p>
司懷一把將他拉回來︰“不精通你去送什么人頭!”
張?zhí)炀醋⒁獾搅死冻兜膬扇?,冷笑一聲?/p>
下一秒,旱魃抬起手,掌心出現(xiàn)一道火焰。
火焰陡然竄起,逼向司懷和方道長。
兩人連忙避開,司懷看見被烤得漆黑的地面,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p>
旱魃雖然身形龐大,但是速度飛快。
司懷躲開的下一秒,又是一道火焰噴了過來。
他連連閃躲,旱魃似乎故意針對(duì),他根本沒有辦法施咒。
“太乙玄門劍,最后一式?!?/p>
方道長看了眼司懷,提劍沖向旱魃。
他沖到旱魃面前,腳尖輕點(diǎn),躍至空中。
方道長手上的長劍迸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大作,刺向旱魃。
旱魃周圍的兩只紅僵緩緩倒地,旱魃卻只往后退了一步。
“啪嗒”一聲。
一只青紫色的大手掉在地上。
緊接著,方道長也摔在地上,噴出一口血。
司懷看著地上的斷手,心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抬頭,只見張?zhí)炀措p手掐訣,一道陰風(fēng)吹過,旱魃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斷手,又裝了回去。
方道長用壽命為引砍出的一劍像是沒有任何傷害,旱魃手臂上的傷痕漸漸消失,掌心再次出現(xiàn)火焰。
“瓦啊哈夏沙嘛……”
身后突然響起一陣念經(jīng)聲。
司懷連連躲開旱魃的火焰,看見一群穿著袈裟的和尚從坡下走了過來。
張?zhí)炀茨樕兞俗儵U“寂無?!?/p>
寂無朝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張會(huì)長,若不是你貪欲作祟,貧僧也不會(huì)站在這里?!?/p>
張?zhí)炀聪胱審垰J州和司懷身敗名裂,利用他們讓自己舉世聞名,道協(xié)和佛協(xié)必須共同目睹這件事。
他特地支開寂無等人,準(zhǔn)備等自己親手了結(jié)旱魃時(shí),再把他們引過來。
張?zhí)炀匆暰€一轉(zhuǎn),陰冷地看著陸修之︰“是你?!?/p>
陸修之神色不變,淡然地開口︰“布陣?!?/p>
話音一落,寂無身后數(shù)十名僧人一同上前,包圍住旱魃。
司懷愣了下︰“你要布什么陣?”
陸修之飛快地親了他一口,把槍塞進(jìn)司懷兜里︰“時(shí)間不多了,必須先解決張?zhí)炀?,旱魃才能消失?!?/p>
陸修之解下舍利子,布在腳邊,原地打坐。
寂無看向司懷︰“司觀主,張會(huì)長就交給你了?!?/p>
他原地坐下,轉(zhuǎn)動(dòng)佛珠,閉目念經(jīng)。
佛經(jīng)聲回蕩在眾人耳邊,陸修之作旱魃的動(dòng)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
張?zhí)炀茨樕兞俗?,快速掐訣。
地底陰氣凝結(jié),濃郁的陰氣探向前方,卻沒有聚集在旱魃身上,而都匯聚在了陸修之身上。
以肉身為陣眼,吸取蘊(yùn)藏在地底的陰氣,阻止旱魃恢復(fù)。
張?zhí)炀磁豢啥?,拿出符紙?/p>
注意到他的動(dòng)作,司懷立馬扔出天猷符,雷電聚集在張?zhí)炀疵媲?,劈中了他的右手?/p>
司懷撿起地上的劍,沖到張?zhí)炀疵媲?,狠狠地砍下去?/p>
張?zhí)炀礇]有躲,他抬起手,雙指夾住劍刃,輕輕一動(dòng),劍斷了。
司懷盯著他被天猷符劈的右手,整只右手的皮膚變成了焦褐色,黑紅的血液從衣袖里滴滴答答流了下去,夾雜著腥臭味,和那些僵的臭味一模一樣。
“你居然把自己練成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