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臉上升起一抹熱意,掌心也隱隱發(fā)燙。
楊柔和華國很多家長一樣,含蓄、羞于表達(dá)愛意,她不會整天把愛、喜歡之類的詞掛在口頭上。
張欽洲在這方面也一樣。
在司懷的觀念里,喜歡不是一件一定要說出口的事情,他能從陸修之的言行舉止中感受到那某感情。
但是陸修之好像不是這樣認(rèn)為的,或者沒有感受出他那份感情。
司懷眼巴巴地看著陸修之,陸修之卻怔住了,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司懷推了推他的胳膊,喊了一聲︰“大和尚。”
感受到對方滾燙的體溫,陸修之的睫毛抖了抖,從司懷的話里回過神。
他低頭,看著司懷黑亮的眸子,心軟的不像話。
陸修之忍不住抱住司懷,吻了吻他的眉骨、眼楮,嗓音微啞︰“我知道了?!?/p>
司懷翹了翹唇,這些話說清楚就行了。
畢竟就算他想改,一時(shí)半會兒也是改不過來的。
司懷嗅著陸修之身上淡淡的香味,慢吞吞地說︰“不過我不記得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喜歡你的了?!?/p>
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他想親陸修之,想摸,想在床上瘋狂做愛。
司懷想了想,順手摸了把陸修之的腹肌︰“大概是日久生情吧。”
摸著摸著,他又有些蠢蠢欲動了︰“畢竟你手藝那么好?!?/p>
“腰力也好?!?/p>
陸修之沉默了,反應(yīng)過來日久生情的真正意思。
司懷挑了挑眉,好奇地問︰“你也是日久生情嗎?”
是不是被他高超的花技征服了?
他話音剛落,幾抹陰氣飄近。
入夜了,鬼香客們來上香了。
陸修之瞥了他們一眼,抱起司懷,走向屋子。
身體突然懸空,司懷反射性勾住他的脖子,懶懶地靠在陸修之懷里。
兩人身體緊緊貼著,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變化。
陸修之低啞的嗓音在司懷頭頂響起︰“從小時(shí)候開始。”
司懷愣了下︰“大和尚,你這么早就盯上我了?”
陸修之輕笑︰“在你出生前,我們就訂了娃娃親?!?/p>
司懷哦了一聲,慢吞吞想起來他們還有娃娃親這事。
他歪頭,看著陸修之輪廓分明的側(cè)臉,試圖想起小時(shí)候的記憶,
腦海里只閃過幾幕楊柔哭喊的畫面,并沒有陸修之。
“我以前叫你什么?”
“哥哥?陸哥哥?好哥哥……”
他喊一聲哥哥,陸修之的呼吸便急促一分,腳步加快。
踹開門,陸修之把司懷扔到床上,抬手解開領(lǐng)帶。
司懷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哥哥,你在做什么?”
陸修之手頓了頓。
司懷躺在床上,捏著嗓子喊︰“陸哥哥你為什么要解領(lǐng)帶,不要綁我……”
陸修之壓了壓略微上揚(yáng)的唇角,上前兩步,捏住司懷的下巴,沉著嗓子說︰“叫老公?!?/p>
司懷乖乖地喊︰“老公?!?/p>
陸修之喉頭微動,低頭吻住他的唇,撬開齒關(guān),勾弄司懷濕軟的舌尖。
“乖,老公喂你晚飯。”
…………………
深夜,司懷迷迷糊糊趴在床上,嘴唇殷紅,眼角還帶著一絲淚珠。
陸修之走進(jìn)房間,把冰粥放到一旁,輕聲道︰“粥做好了。”
司懷閉著眼楮,斷斷續(xù)續(xù)地嘟囔道︰“不、不吃了,吃不下了……”
陸修之摸了摸他的頭,掖好被角,放輕腳步走出臥室。
他走進(jìn)書房,撥通易助理的電話︰“趙國強(qiáng)的案子怎么樣了?”
“已經(jīng)被拘留了,正在想辦法疏通關(guān)系,不過沒有人敢?guī)退麄儯J(rèn)證物證充分……”
陸修之打斷道︰“司芳然呢?”
易助理沒料到陸修之會問起司芳然,頓了會兒︰“不清楚……”
陸修之轉(zhuǎn)了轉(zhuǎn)打火機(jī),點(diǎn)了根煙︰“派人盯著她,盯緊點(diǎn)?!?/p>
“是?!?/p>
灰白的煙霧裊裊上升,陸修之身體后仰,靠著椅背,緩緩?fù)鲁鲆粋€(gè)煙圈。
他腦海里回放著司弘業(yè)和司芳然的對話。
[司芳然,我說過以后不要來找我!]
[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唯一的姐姐去坐牢嗎!]
[你他媽的早就該進(jìn)去了!]
忽地,書房門被敲響了。
“先生?!?/p>
“進(jìn)來。”
陸修之掐滅煙,開口道︰“陳叔,十二年前爸媽到底查到了什么?”
陳管家怔了怔︰“怎么突然問起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陸修之︰“今天在司家遇見了司芳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