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嘗嘗。”梁佑瑾自然地從他手里接過咖啡,抿了一下。
“爸爸,牙齒好疼!”左懷瑜開始告狀。
“爸爸的牙不疼?!弊笏鼓旯室舛核?。
女兒扁扁嘴,要哭。梁佑瑾說,呦呵,看到靠山了,又開始飆演技。
左懷瑜拽著左斯年的手,拍打著梁佑瑾,媽媽帶我來看牙醫(yī),好可怕,好疼,我不要和媽媽好了。
梁佑瑾故意拉下臉制止,魚魚!
在女兒面前,左斯年永遠是唱紅臉那個。他軟了口氣,也學(xué)著女兒幼稚的童音問,“那魚魚想做點什么,去哪玩?”
“我想看爸爸工作的地方?!?/p>
一家三口走出電梯,梁佑瑾再次喝道,“回家!爸爸工作的地方你不能進?!?/p>
“不要不要!”小姑娘說起否定詞最順口。她特別善于和媽媽唱反調(diào),“我長大了也要做醫(yī)生,我想看爸爸的辦公室?!?/p>
梁佑瑾抱起女兒,遙遙跟在左斯年后面。左懷瑜看什么都好奇,哇!手術(shù)室長這個樣子么!哇!那個是什么,這又是什么。哇!好多電腦,都可以看小豬佩奇么!
左懷瑜伸手往里指,梁佑瑾按回她的小胳膊,悄聲,“噓,不能進去了,我們就在走廊看看?!?/p>
左懷瑜好奇瞪大眼睛,這里有魔法么,為什么爸爸在這里變得不一樣了。
爸爸戴好玲娜貝兒手術(shù)帽,脫下白大衣掛好。又看到了爸爸脖子上那個錦鯉掛墜。只見爸爸接過一個哥哥遞來的材料,然后好嚴肅好嚴肅說了什么,那個小哥哥低下頭特別害怕。爸爸一點不溫柔,一點不像平時對她和媽媽那樣耐心,繼續(xù)教訓(xùn)小哥哥。
魔法把爸爸變成了一個超人,他在走廊上飛速地走,語速也很快,和往來的姐姐們交代事情。他在說什么奇怪的暗號,魚魚一個字也聽不懂。
左斯年忙完一圈過來,揉揉左懷瑜發(fā)頂,“魚魚乖,和媽媽回家,晚上就能看到爸爸了?!?/p>
“你今晚會在我睡覺前回家么?”
“我盡量?!?/p>
“不,你要保證!你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回家了?!?/p>
“好!魚魚親親?!?/p>
左懷瑜在媽媽懷里探出身子,摟著爸爸狠狠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
梁佑瑾擔心看左斯年,“不吃午飯么?”
“稍后再說,手術(shù)著急。”他也在梁佑瑾臉上落下一吻,“我刷手消毒去了?!?/p>
把女兒系在安全座椅上,發(fā)動車子之前,梁佑瑾又掏出手機。
剛在電梯里,收到左斯年信息。狗男人賊喊捉賊,她還沒抱怨他又是三天住醫(yī)院沒著家,他先發(fā)制人:老婆,今晚手術(shù)無論多晚結(jié)束我都回家。已經(jīng)素了三天,可憐可憐我?
梁佑瑾:老夫老妻了,注意影響,晚上我還要陪魚魚睡覺。
左斯年:還像以前那樣,我們在飄窗上弄,動靜小,不會影響魚魚睡覺。老婆,你上次騎得我好舒服啊。
就是收到這條信息時,梁佑瑾遇到了進電梯的左斯年。
男人剛下門診,眉梢略帶疲倦。戴著眼鏡穿著白袍,干凈又禁欲,在醫(yī)院里穿梭,自帶玉山將傾的氣質(zhì)。就是這個人,上一秒和同事討論病例,下一秒?yún)s給老婆發(fā)少兒不宜的信息。
想到老公,梁佑瑾的心軟得像午后曬太陽的小貓毛絨絨的肚皮。
左懷瑜打了小小一個哈欠,梁佑瑾從后視鏡看了眼女兒,趕緊踩剎車放手剎。
單手扶著方向盤,快速打了幾個字,鎖屏。
手術(shù)室里,左斯年專心看著屏幕操作腹腔鏡。
角落里的手機嗡動,跳出一條信息。
寶貝瑾:好,我等你。
今夜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