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瑾又冷又困,小腹抽痛,縮成蝦米。這次她沒拒絕,跟著左斯年回家了。
在醫(yī)院醒來那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打給他。她比想象中,更依賴他,但她不會承認。
不假他手,左斯年親自抱著梁佑瑾沖了熱水澡,安排可口的飯菜,臨睡前,看著她吃了藥,才放心躺下。他干燥溫暖的大掌籠罩小腹,熨燙著,貼著耳廓問她:“還疼么?”
梁佑瑾閉著眼睛,幾不可見地搖搖頭。
懷里的人兒呼吸聲逐漸平穩(wěn)綿長,左斯年大腳暖著她冰涼的腳,感到從未有過的心安。梁佑瑾手機閃了閃,田倬問,Junae,好點了么,你和老公跨年夜有安排么?
左斯年不假思索回過去:謝謝,有安排了。
這個田什么的,也太沒界限感了吧!明知道人家有老公還發(fā)這種信息騷擾。他順手把這兩條信息全部刪除。
在左斯年這里住了叁天,梁佑瑾送走了親戚,生龍活虎。
“明晚我門診結束,能正常下班,看電影去?”
梁佑瑾關上電腦,不去看他:“后天一早航班,出差,明天想早睡?!?
“可是后天開始我又要值班?!弊笏鼓觌y掩失望,攬上梁佑瑾的腰,貼上緊致的小腹,緩慢磨蹭。
“你值班,我出差,本來就井水不犯河水。”梁佑瑾偏不松口。
“今天手術日結束的早,我做點好吃的,回家等你。”看到左斯年的信息,梁佑瑾一律選擇忽視。
“下班了么?”左斯年發(fā)來一張圖片,滿桌的飯菜,都是她的最愛。甚至那挑剔的飲食習慣,他都沒有忘記。她哽咽,鎖屏,手機扔一邊。
“昨晚的急診雞飛狗跳,太累了,今天補覺睡到現(xiàn)在,晚上去酒吧喝一杯?”
周五下午,職場人早已身在曹營心在漢,同事們圍過來討論夜生活安排什么節(jié)目。“去Xbar吧。”梁佑瑾也加入進來。
Alex馬上擊掌:“DEAL!Junae你要說話算話?!比司逦粩?shù)的夜店他們早就想躍躍欲試,既然老板主動拋出橄欖枝,沒道理不趁機敲竹杠。本就是年輕的團隊,梁佑瑾微笑點頭:“那有什么問題,mytreat。走!”瞥了一眼信息,梁佑瑾把手機扔進手袋,這一晚,都沒再打開。
她一向奉行workhard,playharder,既玩之則享之。
水煙香氣混著香水味,酒精味,年輕人的荷爾蒙,充盈著空間。DJ是個光頭高加索大叔,打碟一絕,將氣氛烘托到極點。尤其零點時分的“peachtime”,一群長腿妖精,穿著皮短褲和文胸,炫目燈光下,趴在舞臺上跟著節(jié)奏抖臀,眾人達到嗨點,喝著酒搖著頭叫著沖到高潮。
雖然一向自制,不知為何,她罕見貪杯了。梁佑瑾對杯中物并無貪戀,但是幾杯下肚,飄飄然,微醺后,確實能夠忘掉很多。尤其是,暫時忘掉那個盤踞在心底的影子。
人生才幾年,認識了左斯年二十幾年。無論是甜是痛,有些記憶,已經刻入骨髓。
周末一大早,手機便不停的響,梁佑瑾煩躁地把手機踹到床下,直到最后,鍥而不舍的那個人把她手機打到沒電。過了一會,門鈴又響起,梁佑瑾爆著粗口,就穿著內衣褲從被窩了爬出來,罵罵咧咧去開門。
“你在家怎么不接我電話?”左斯月可愛的小鼻子擠出幾道皺紋,嫌棄地看著她:“一身酒氣,昨晚去哪里廝混了。”
梁佑瑾半睡半醒,跌跌撞撞又趴回床上:“唔……我有點頭疼,你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