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抬頭看去,許靖東已經(jīng)神色如常的走向下一個人。
許靖東的手掌很粗糙,虎口和指腹處還有繭子。這樣的手掌齊悅再熟悉不過,同秦衍之一樣,那是一雙慣于拿槍的手。
會議結(jié)束的時候許建東說想做東請大家吃飯,希望各位賞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齊悅這邊。
齊悅不愿多待趁亂溜了,林蔚然也因為要趕錄節(jié)目沒有去,離開的時候兩人又迎面碰到。林蔚然不愿理他,齊悅也不好再主動開口,于是兩人一路沉默著往電梯走。
快到電梯的時候林蔚然電話響了,齊悅轉(zhuǎn)頭去看,發(fā)現(xiàn)林蔚然看到手機來電的時候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微妙,隨即電話被林蔚然按掉。
齊悅在心中想,難道蔚然談戀愛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剛剛那同電話就是戀人打來的,但是但凡戀愛中的人都會不自覺的散發(fā)出這樣的一種氣場,這被站在林蔚然身邊的齊悅敏感的捕捉到了。
林蔚然按掉電話心情仿佛不錯,見齊悅一直盯著自己,開口道:“齊悅,你這些年是什么樣子我不管你,但是這部戲你既然接了,就希望你可以認真對待?!?/p>
齊悅在旁邊連連點頭,“一定,一定?!?/p>
林蔚然冷哼,“希望不要戲拍到一半又有哪個演員被替換掉了?!?/p>
看來自己排擠陸晨的事圈里的人都知道了,齊悅笑得有些尷尬。
回家后齊悅想著今天許靖東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怎么想怎么覺得有些恐怖??墒驱R悅摸不清自己哪里招惹過這號人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可能跟秦衍之有關(guān)系。
這事倒還不至于驚動秦三爺,于是他拿起電話給沈良打過去。電話接通后他問沈良許靖東這人同秦三爺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沈良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齊先生,我能問一下您為何這樣問嗎?”
“其實也沒什么,他是我現(xiàn)在一部戲的投資商,我想問問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忌諱的?!?/p>
說完齊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沈良說實話,“沈大哥,我就是總覺得這人看我的眼神好像不是很友好?!?/p>
齊悅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上的紅痕到現(xiàn)在都沒消。
沈良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他對齊悅說:“齊先生,許靖東的背景比較復雜,過多的我不方便透露。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避免同他接觸,不要與他私下單獨見面,經(jīng)過他手的食物飲料也不要入口?!?/p>
聽得齊悅也開始緊張,連連應下。不過掛完電話齊悅又樂觀的覺得也許是自己說的太夸張,才導致沈良反應過度。
齊悅以為許靖東的事沒必要讓秦衍之知曉,卻沒料到當晚沈良就已經(jīng)向秦衍之提了這件事。
在匯報完一天的工作情況之后,沈良便對秦衍之補充道:“今天齊先生有打電話過來,打聽許靖東的事。”
“哦?怎么說的?!?/p>
“問了許靖東的身份背景?!?/p>
“許靖東是他那部片子的投資商,提前問問也沒錯?!闭f輕輕的笑了下,“這回總算有點長進?!?/p>
沈良斟酌著詞匯,又道:“齊先生還說,許靖東對他態(tài)度好像不是很友好?!?/p>
秦衍之并沒當回事,“那人對誰不都那副德行么?!?/p>
之后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聽說秦家那幾個老家伙最近好像跟許靖東搭上了,他那邊,吩咐下面的人最近多留意一下。”
“是,三爺。”
之后片子進入了準備階段,這部戲齊悅十分重視,這些天一直窩在家里研究劇本鉆研臺詞。他要在這部戲里飾演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物,而且這個戀兄到幾乎有些病態(tài)的弟弟,角色實在讓他很難拿捏。齊悅十分緊張,甚至幾次睡覺的時候都在“哥哥”“哥哥”的喊,喊得秦衍之心癢難耐,大半夜又將人弄醒做了幾次。
后來秦衍之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把人摟在懷里哄,“不用這么緊張,演砸了有我呢。”
這話倒不假,他后頭有秦衍之坐鎮(zhèn),就算演不好其他人也不會說什么。齊悅乖巧的點點頭,神色依舊不如以往輕松。
秦衍之嘆氣,不得不提議:“我看離開拍還有幾天,不如你出去玩玩好好放松一下?!?/p>
齊悅登時聽得眼睛一亮,這幾天有個廣告要他去東北出外景,他正愁不知如何跟人開口,于是趁這機會趕緊說:“有個廣告要出外景,可能要去東北幾天,我能去嗎?”
“嗯,想去就去吧。”
齊悅開心的湊過去,在秦衍之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親得秦衍之把他拉到身上,大手按著他的腰,低啞著聲音說:“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