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眠在前一天晚上見到李牧澤的時候，能很明顯地察覺到他的快樂：“被C大錄取這么高興啊。”

李牧澤似乎在異想天開，傲嬌地回答：“我不是因為這個高興?！?/p>

沈聽眠不認為這個答案好到哪里去：“哦，那你是真的沒出息?！?/p>

“……”

李牧澤不大在意，他被某種情緒刺激得心醉神迷，在莫名的氛圍里熱情地看著某處，時不時還會笑兩聲。

沈聽眠本以為李牧澤的狀態(tài)會這么持續(xù)下去，這沒有什么不好，思春少年更值得被疼愛。

但是當了當天下午，他們一齊背著書包去了城北，在公交車上，沈聽眠察覺到李牧澤的魂不守舍。他企圖和李牧澤聊天，只是李牧澤始終心不在焉。于是他作罷了，聽著歌去看窗外流逝的風景。

他們是壞學生嗎？

我們已經(jīng)成年了，沈聽眠想，我們有權利決定自己壞還是不壞。

下車時天都快黑了，沈聽眠邊走邊看手機上預定的酒店地址，他抬起頭，留意著超市，看到了便拉住李牧澤：“進去買點東西吧?！?/p>

李牧澤火速蹭開他的手，目光飄忽不定：“哦?！?/p>

沈聽眠奇怪地看了看他，見他步履如飛，跟隨他走了進去。

超市里人不是很多，燈光有些暗。沈聽眠理性地計算著需要的東西，在零食貨架前挑挑揀揀，李牧澤也在認真看東西，但他的個人心思太重，握著書包帶拘謹?shù)貋砘刈摺?/p>

“你好像被我綁架來的?！?/p>

沈聽眠好笑地形容道，他看見李牧澤做錯事一般垂下手，眼皮抬上抬下，目露焦慮：“沒有?！?/p>

“好了，牧澤?！鄙蚵犆咦哌^去，拉著他的手往這邊走，“你不買點吃的嗎？”

李牧澤慢吞吞地說：“嗯……我不餓。”

“又不是現(xiàn)在吃，明天可能會吃。”

沈聽眠說完，忍不住去審視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他面頰泛紅，手臂也僵硬地想要回縮。

這個小笨蛋，竟然開始害羞了！

沈聽眠笑著去看他，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好好逗逗他：“你等會兒記得買那個?！?/p>

李牧澤瞪圓眼睛去看他，張了張嘴，扭開頭假裝看貨架，卻口干舌燥的：“什么？”

“套啊?！鄙蚵犆咧卑椎卣f，“去買個……唔。”

李牧澤捂著他的嘴，驚恐不已：“說這個干嘛！大庭廣眾之下，呸呸呸！”

沈聽眠含糊不清地問：“你不買？”

“買，當然買，不買不是中國人?！崩钅翝伤砷_他，臉紅心跳地手忙腳亂，“啊呀，你，你怎么……”

他不斷撓著頭，背對著沈聽眠調(diào)整狀態(tài)，好半天才悶悶地轉(zhuǎn)過來：“走吧?！?/p>

沈聽眠看破不說破，和他走到收銀臺前的隊伍里。

他在手推車里翻了翻，抬起頭看李牧澤，古怪地問：“你買了沒??？”

李牧澤緊張地看看四周，做賊似的跟他噓聲道：“小聲點！”

“不是，”沈聽眠怕耽誤正事，就又說了一遍，“你不買我們怎么……”

“買了！”李牧澤神秘兮兮湊過來，給他看手里緊攥著的避孕套。

沈聽眠：“……不用這樣吧?！?/p>

李牧澤又收了回去，攥手里仔細捂著，提防著身邊的人。

一旁注視很久的保安大哥緊鎖眉頭走了過來：“你手里什么東西！”

李牧澤：“……”

沈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