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沉寂幾年之后,第一次正式接通告,說不興奮是假的。
“口紅、粉底液,隔離都在,衣服……兒童防曬霜要帶的吧?”
安致遠抱著筆記本電腦從她身邊路過,幽幽道:“拍攝地就在本市,大冬天的,帶什么防曬霜?”
“那怎么行!灼寶皮膚多嬌嫩!”郭琳cue自家兒子,“你是不是也想涂防曬?”
拖著皮卡丘尾巴在一旁看熱鬧的安予灼:“?”
安致遠不贊同:“男孩子,涂什么防曬,灼寶你說呢?”
“……”安予灼權(quán)衡片刻,決定使出人類幼崽的絕技——裝傻子。
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瞄準身邊的陸余,一個飛撲:“皮卡皮卡!噠噠噠!”
陸余是個很有眼力見的孩子,自發(fā)地跟在安予灼屁股后邊收拾玩具,現(xiàn)在手里還攥著一把樂高,猝不及防被襲擊,樂高撒了一地,但他下意識把小奶團子抱了滿懷,條件反射般關(guān)心地問:“沒摔著你吧?”
安予灼撲得很有技巧,誰也受不了傷,聞言只是嘎嘎亂笑繼續(xù)裝傻子,企圖對爸媽二選一的問題蒙混過關(guān)。
——他們兩口子的打情罵俏,他才懶得搭理呢!
安謹從旋轉(zhuǎn)實木樓梯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自家弟弟穿得像個黃皮耗子似的,撅著屁股往陸余懷里鉆,笑得還很開心。
安謹不爽地揚起腦袋,像只驕傲的天鵝,目不斜視地從安予灼身邊路過,徑直走到后媽面前,說:“郭阿姨,你們要去錄節(jié)目?”
郭琳不太自信地指指自己:“你跟我說話?”
要知道,這位大少爺一向把她當透明人,這么多年無論郭琳怎么努力,都是熱臉貼冷屁股,搞得她也逐漸放棄溝通。
“不然呢?”小安謹?shù)谋砬橄喈斍纷帷?/p>
郭琳在心里默念十遍“我是后媽不能打他”,才擠出笑容:“小謹有什么事?”
安大少爺不大自在地、硬邦邦地命令:“錄節(jié)目的話,我也要去?!?/p>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不給郭琳拒絕的機會,飛速上了樓。
留下一客廳人面面相覷。
安予灼完全不知道網(wǎng)絡(luò)上的腥風血雨,更猜不出自家親哥這是哪根筋不對頭,悄聲跟陸余吐槽:“你覺得他像不像鼴鼠?冒個頭,說句話,就又鉆回他那不見天日的窩窩里。”
“我看你像鼴鼠!”不等陸余給回應(yīng),郭琳就拎起安予灼的黃皮耗子脖領(lǐng)子,“不準這么說你哥,過來幫我給你哥挑衣服!”
“嗷放喔(我)下來!”安予灼短短的四肢凌空揮舞,晃出兩圈黃色殘影。安致遠一把將兒子接過,單手抱?。骸傲樟眨鎺≈斎グ??其實我可以再和他談?wù)??!?/p>
安致遠幾乎在大兒子提出要求的時候,就猜到里邊有什么貓膩,懷疑這事跟安家那些親戚有關(guān),只是不好當著孩子們的面說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