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卻毫不在意:“我的阿姐人最好了,也怪不得招男人喜歡?!?/p>
聽到這話,一旁的內(nèi)侍臉都憋青了,甚至連葉潛都覺得喉嚨發(fā)癢。
皇上重新坐到龍椅上,取出一張羊皮地圖,嘆息道:“葉潛,你過來瞧,這個畫得如何?”
葉潛湊上前,只見這地圖畫得是北蠻地形,入筆細膩,地勢詳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極好,應(yīng)該找人描摹幾份傳閱軍中?!?/p>
皇上面上頗為得意,笑道:“這是當日我阿姐幫我畫的?!?/p>
葉潛聞言略驚,目光再次落到那地圖上后,便黏住再也放不開了。
皇上看葉潛神情,越發(fā)自傲:“我阿姐從小就比我聰明,做事素有遠慮?!?/p>
葉潛抿唇,淡聲道:“皇上說得極是。”
皇上探究的目光望著葉潛,徐徐笑道:“淮安候人不錯,也勉強配得上我阿姐,只是年紀大了些,若是他能像葉將軍這般年少有為,那就好了?!?/p>
葉潛暗地蹙眉,心生疑慮,不過還是勉強道:“皇上說笑了?!?/p>
皇上聽了,哈哈一笑,也不再提此事,開始和葉潛談起培養(yǎng)戰(zhàn)馬事宜,兩個人雖說一個是少年老成帝王謀略,一個是堅忍沉穩(wěn)將者風范,可是到底都是年少不及弱冠,正是意氣風發(fā)之時,又都有一腔熱血萬丈雄心,當下兩個人相談甚歡,說到高興之時,皇上甚至拍案大叫:“若是依照此計,我大炎耀武揚威之日不久也!”
葉潛見此,綻開一個笑容,雙目亮如遠星:“皇上,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做好萬全準備?!?/p>
皇上拍著葉潛肩膀,重重點頭:“說得沒錯!葉將軍,今日你不必回府,便在宮中陪朕用膳即可,朕還有事要和你商議?!?/p>
兩個人正說著,忽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朝陽公主侍女有急事求見,皇上一聽,忙命宣進來。待到那侍女進來,兩個人卻都很眼熟,正是錦繡。
錦繡一見皇上,噗通一聲跪下,哭著喊道:“皇上,公主危險。”
皇上一聽大驚:“剛才不是好好的,怎么了?快講!”
錦繡急忙道:“公主出宮回府途中,馬車為一匹狂馬所驚,結(jié)果當即公主便動了胎氣,如今已經(jīng)回府,產(chǎn)婆和大夫都到了,可是大夫卻說恐怕母子都難保了。”
葉潛聽著這個,臉已煞白,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際長劍。
皇上先是震怒,后迅速鎮(zhèn)定下來,連忙吩咐道:“傳我命令,速速宣召宮中最好的御醫(yī)前往公主府!速速備馬,朕要親自前去!”說完這些,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吩咐道:“太后最近身子不適,此事先不要告知太后,免得驚了她老人家!”
他回首見看到葉潛,吩咐道:“葉將軍,你也隨朕前去。”
葉潛手一緊,沉聲道:“是?!?/p>
快馬加鞭,疾馳而行,虎賁營開路,敦陽城街道雞飛狗跳人人避之不及,你叫我哭,好不熱鬧。少年天子策馬在前,葉潛緊隨其后,年邁的御醫(yī)則生疏地顛簸在馬背上強忍著暈厥感。
很快便到了公主府大門前,翻身下馬,急急而入,葉潛和皇上趕到時,卻聽到里面?zhèn)鱽硭朴腥魺o的痛苦呻口今聲,聲音壓抑隱忍,卻是不同于一般產(chǎn)房外大呼小叫的情景。
皇上大怒,揪過來一個年邁的婆子逼問:“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公主呢?”
年邁的婆子端著一盆水出來,恍然見到兇神惡煞一般的帝王,頓時懵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只在那里兩腿發(fā)抖。
茗兒聽到外面動靜,忙出來,見是皇帝,連忙跪拜應(yīng)道:“皇上,大夫說難以母子兩全,問是要公主還是要小世子?!?/p>
皇上冷眉瞪過去,縱然茗兒膽大,卻也是情不自禁一抖。
少年天子冷笑一聲:“這哪里用問,自然是保朕阿姐!”他一腳踩在臺階上,撩起龍袍,拔出長劍,厲聲道:“御醫(yī)你們給朕聽著,今日朝陽公主若是有何差池,你們便全都在這里替她陪葬便是!”
在座御醫(yī)一聽,皆知道今日不得善了。要知先帝仁慈,絕對不會干出這種大殺御醫(yī)的事,可是當今這位,之前鐵血手腕血洗諸侯,眾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當下眾位御醫(yī)慌忙點頭,連忙商量了一番,推選出最為德高望重經(jīng)驗豐富的一位老御醫(yī),在茗兒的帶領(lǐng)下小心進門去了。
趙彘仗劍而立,臉色冷怒,叫過公主侍衛(wèi)道:“到底是何人之馬,為何會驚動公主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