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身邊眾位侍衛(wèi)見此,持劍便要上前,一時之間雙方刀劍出鞘,即將兵戈相見。
這時,卻忽聽得一個放浪豪邁的笑聲,眾人抬頭,卻見燈花闌珊之處,一個紅衣女子憑欄曼妙而立,俯首大笑,這女子嬌美如花,笑起來卻是那么的怒艷奔放,明朗如火,惹得眾人側(cè)目。
紅衣女子正是碧羅夫人,她俯首笑望著朝陽公主:“你來得倒是及時,這里正好有一出好戲,你可以先睹為快了。”說著命令家奴道:“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知道這是哪位嗎,我大炎朝的堂堂長公主,還不請進來?!?/p>
眾位家奴見此,慌忙讓開,請朝陽公主入內(nèi)。
剛剛到了廳中,卻見碧羅夫人拾階而下,走上前來,伸手就要牽起朝陽公主的手,親熱地道:“走,我?guī)氵^去,等著看一場好戲。”
這聲音剛落,忽又聽到外面馬蹄疾奔之聲由遠及近,很快到了樓外,那騎馬之人眾多,聽起來至少上百,接著便聽到一個粗重響亮的男聲道:“讓開,誰敢擋路!”
碧羅夫人掩唇輕笑:“這應(yīng)該是皇后娘娘的援兵來了,正好,這看好戲的人又多了一位。”
朝陽公主挑眉,淡聲問:“不知道今晚的觀眾還有誰?”
碧羅夫人聽了,放開牽著朝陽公主的手,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敦陽里的幾位有頭臉的侯夫人,清河夫人總是有的,常州王妃也來,還有順義公主,也應(yīng)該快到了?!?/p>
朝陽公主聞言,細眸斜睨了碧羅夫人一眼:“今晚的人倒是好生齊全?!?/p>
碧羅夫人笑道:“還有其他幾位侯夫人,也都會到?!?/p>
朝陽公主眸光流轉(zhuǎn):“走,你先帶本宮前去瞧瞧,是什么樣的好戲,竟然如此大動干戈?!?/p>
碧羅夫人掩唇笑道:“你我素來親厚,自然要讓你先睹為快,只是有一點——”她斜望著朝陽公主,審視著道:“我如今猶自記得昔日你對某個男子的一往情深,看到人家消魂羅賬里的親熱勁兒,你可不要難過。”
朝陽公主輕哼一聲:“什么一往情深,你趕緊讓我看上一眼,到時候我也學(xué)下,趕明兒也好教導(dǎo)督促下大將軍?!?/p>
碧羅夫人見她提起葉潛,眸中頓時有幾分冷暗,當下唇邊扯起一抹艷笑,領(lǐng)著朝陽公主緩緩前去后園,卻讓眾侍衛(wèi)并侍女留在此處:“若是帶得人多了,倒是擾了風(fēng)雅?!?/p>
朝陽公主知道她的心思,當下輕笑一聲,也答應(yīng)將眾侍衛(wèi)侍女留下。錦繡自然是各種擔(dān)憂地望著朝陽公主,執(zhí)意要跟隨,卻被朝陽公主命令她守在這里,不可違令。
當下兩個女子繞過回廊,穿過花謝,來到后園,卻見這里有一處水中樓閣,兩個女子拾階而上,來到樓閣之上。
碧羅夫人纖纖玉指一指那邊,笑道:“你瞧?!?/p>
朝陽公主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卻見帳幔飄飛,而帳幔之中,隱約可見一對男女,都是赤著身子,那女子長發(fā)逶迤而下,仰臉閉眸躺在男子胸膛之上,臉頰塞紅霞,顯然正是葉長云。
而一旁的男子,從面目看,卻是蕭桐。
碧羅夫人掩唇輕笑,望著一旁的朝陽公主道:“公主,你看此戲,作何感想?”
朝陽公主笑哼一聲:“難道我該做什么感想?”
碧羅夫人搖頭嘆息:“一個是昔日你心愛的男人,一個是你未來的大姑姐,如今的皇弟妹,難不成你竟然覺得這樣很好?”
她眸光流轉(zhuǎn),說著笑道:“不過宮中向來j□j,不說前朝,便是本朝吧,彼此亂作一團之事也比比皆是,這個倒是算不得什么,頂多讓即將來到的幾位夫人公主看了,開開眼界罷了?!?/p>
朝陽公主搖頭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從什么時候便開始算計我了?竟然能尋得和蕭桐如此相像之人,想來早就在他身上下過功夫?!?/p>
碧羅夫人聞言臉色微變,審視朝陽公主一番,倒是笑了:“我自認萬無一失,可以瞞天過海,這個怎么就讓你看穿了呢?”
朝陽公主輕笑:“原因無他?!?/p>
她轉(zhuǎn)首望了一眼碧羅夫人,淡然道:“只是你小看了那個男人而已。”
蕭桐是一個男人,是一個她曾經(jīng)最心愛的男人。盡管這個男人曾經(jīng)讓她失望傷心到了絕望,可是她依然明白,這是一個絕對不會和碧羅夫人勾結(jié)成奸的男人,更不會在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那個曾經(jīng)與他有過一夜露水姻緣卻又已經(jīng)高居皇后之位的女人面前。
或許他不會因為一夜風(fēng)流而對一個根本不愛的女人負責(zé)一生,可是卻一定不會蓄意破壞別人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耀。
所以這個男人盡管很像,像到讓包括她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錯認,可是一定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