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辭沁深吸一口氣。
她說:“阿祁,讓人去找一下徐醒?!?/p>
“找他干什么?”趙成祁絲毫沒注意她的稱呼變了,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那個,姐,路上碰見的不知底細,還是不要深交的好?!?/p>
趙辭沁似是想說什么,看了他一眼,又咽了回去:“……他欠了我很多錢。”
“什么?”
雖然他們家不缺錢,但不代表是冤大頭,那個姓徐的果然是別有目的才來接近阿姐的,還好只是錢財,要是別的呢?
本來還一臉無所謂的趙成祁瞬間成了一個待點燃的炸藥桶,一喊:“阿岑?!?/p>
這個始終跟他們同一個車廂的保鏢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神態(tài)平靜,“在?!?/p>
胸口被蠻力制住了,徐醒瞬間反手拉住年輕殺手的手,往他臉上狠狠打了一拳,同時腰部發(fā)力,整個人借力一躍而起。
但緊接著,刀鋒呼嘯著靠近。
撕拉——
哪怕徐醒刻意避開了,但對于從力量到速度都差不多的兩個人而言,反應能力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一道口子從手臂蔓延到胸膛,血液霎時浸透了襯衣,
就在那一剎那,火車哐當哐當進入隧道,整個車廂暗了下來。
光影很快交替。
徐醒低頭看了帶血的襯衣一眼,他不知在想什么,蹙了蹙眉心,又抬頭看向殺手,平淡說:“你最好出招快點,我還有事?!?/p>
一般人在聽到這種挑釁保準會暴跳如雷,但這個殺手還頗有認同之感,抬起袖口擦去嘴邊的血跡,然后抄起一旁的木棍,像一只強勁的獵豹三兩步登上一旁的桌子,凌空朝徐醒劈去。
這一擊要是擊中絕對能將頭顱都打碎,這一回徐醒側身躲開,在呯的一聲巨響發(fā)出時,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一擰,隨后狠狠過肩摔到地面上!
如果那個乘務員全程都有在觀戰(zhàn)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徐醒和殺手的路數(shù)基本一致,那是多年生死一線所形成的身體本能,但不同的是,年輕殺手更加野蠻粗暴,依靠的更多是蠻力與拼勁,而徐醒一出手往往就會有成效。
這一摔還不足以讓殺手失去反抗能力,然而就在他要踉蹌著站起來之際,徐醒閃電般地飛踹出一腿,直逼他的咽喉,將他牢牢釘在地面上,然后拎起他的衣領,直接往車窗外懟。
局面瞬間顛倒。
此時火車的行駛速度已經(jīng)慢了下來,強勁的風和咽喉間的手勁還是讓殺手臉漲得青紫。
“知道么,”徐醒同樣有些狼狽,襯衣前的血跡越擴越大,但他的力道卻不容拒絕,“這個時候只要死死壓制住雙腿,就能贏了。”
殺手瞳孔驟縮。
下一刻,他就像一只斷線的風箏一樣,整個人摔出了車窗。
呼的一聲,火車飛馳而過,然后速度越來越慢,在十秒之后停靠在站。
剛剛打過一場,徐醒除了氣息微亂以外,從眉眼上看不出什么,依舊是平日冷靜溫和的模樣。
他下意識又低頭看了一眼襯衣上的血,心里掠過一絲不安。
但沁沁還在等他。
徐醒深呼了一口氣,決定去衛(wèi)生間簡單清洗一番再出現(xiàn),然而就在轉(zhuǎn)身那剎那,整個人僵在那里。
火車黯淡的光影中,只見趙辭沁就站在車廂門口,她臉上血色盡失,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么,又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