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離婚的消息一出,四周所有的目光驟然聚焦在她身上,無一不是覺得她傻氣。
時間一久,她盯著鏡中的自己,竟也覺得傻得厲害。
這不是她。
真正的趙辭沁,可以是十幾歲時勇敢追求所愛的模樣,可以是幾年前謀劃去南方時一身的孤膽與期盼,但不該像現(xiàn)在這般,日漸沉默而消瘦。
光線被掩藏在厚重的云朵之后,窗外的陰影逐漸將整個空間籠罩在其中。
趙辭沁站在門邊,她的視線最后一次從穆長風(fēng)鋒利深邃的眉眼一路向下描繪,停頓在他衣領(lǐng)處突起的喉結(jié)。
許久之后,她說:“因為我對你已經(jīng)生不起任何愛意了?!?
穆長風(fēng)一怔。
“你說什……”
“抱歉?!?
趙辭沁轉(zhuǎn)身離開,下樓時她的步伐很快,甚至沒跟等待在客廳的姜玨打招呼就匆忙跑出家門。
鵝黃色的旗袍裙擺在跑動時微掀起一角。
“辭沁,你……”姜玨站起身來,她吩咐旁邊的傭人:“快去追追大小姐,別讓她出事?!?
傭人反應(yīng)過來,拔腿就跑。
姜玨焦急等了會兒,就見穆長風(fēng)從樓上下來。
他看上去更冷了,眉宇間滲透著一絲低氣壓,對待姜玨卻還彬彬有禮,主動喊她:“阿姆?!?
“你們談了什么?為什么辭沁會突然跑開?”姜玨又氣又怒,眼眶忍不住紅了,“這里是她的家呀,她又會跑哪里去?”
穆長風(fēng)從未被人這么劈頭蓋臉地指責(zé),特別是這幾年大權(quán)在握,這次回來連上海的官員都排著隊準(zhǔn)備給他接風(fēng)。
但他竟然沒有一絲怒氣,反而看起來更像一個恭順的后輩那樣,只平靜地立在她身前,道,“是我的錯,我會把她追回來?!?
“……”
姜玨怔了怔,她眼睜睜地看著穆長風(fēng)朝她稍一點(diǎn)頭,然后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