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風(fēng)眉間的痕跡越皺越深，他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聲線緊繃著，“我沒同意?！?

趙辭沁說：“一年前，我曾給你發(fā)過電報，寄過書信?！?

“我沒同意?！?

“我們離婚的時候登過報?！?

穆長風(fēng)不再說話，他一向冷靜沉穩(wěn)，此時耳里卻轟轟作響，竟然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這場對話以及趙辭沁的態(tài)度是他所料未及的，甚至今天他前來趙家，見到憂心忡忡的姜玨時，他都覺得，她只不過是鬧別扭了。

既然她對他生氣，那他多哄哄她就是了。

卻沒想到，趙辭沁還是一年前見面時的那個模樣，但她身上的那一絲軟弱已經(jīng)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既柔和又堅定的神采。

穆長風(fēng)聽見她輕輕道：“你看，我們離婚這件事，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了，你這次回來，應(yīng)該也能看見屋里收進來的美嬌娘?！?

趙辭沁唇角彎了彎，她抬起眼，似乎終于能夠直視他了，“如果你沒見過那份報紙，我那里收藏的還有，可以給你看看?！?

穆少帥。

穆長風(fēng)曾無數(shù)次聽人這么喊他，他們或恭敬或懼怕，對于他而言都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從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他身體繃得死緊，連皮膚表層都能感覺到寒意。

半晌，他摁下胸腔里那一絲陌生的恐懼，盯著趙辭沁，聲音聽著依舊冷靜如冰：“……我沒見她們?！?

趙辭沁沒想到他會先回答這個。

她很快回道：“那是你的事，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你不需要與我報備?！?

“南邊戰(zhàn)亂，我沒辦法多留在你身邊。”他在想辦法多解釋兩句。

趙辭沁說：“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怨你?！?

“那你為什么，”穆長風(fēng)少見地明顯一頓，他似乎很疑惑，“還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