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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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會麻木的面對這些相機和鏡頭,然而當我走到門口,剛才那些張牙舞爪的記者卻都被一群黑衣人給大力拉開了。有些記者甚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有力的像抓小雞一般抓到一邊丟開了。
大門口便讓出了一條路,黑衣人們把門口“清理”干凈之后,分開在兩邊站定,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門口開來了一輛黑色賓利,賓利車后還停了幾輛路虎,黑衣人便是路虎上下來的。記者們在嚷嚷著想拍攝,卻被黑衣人直接取走了相機里的存儲卡。不僅是他們,連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首一位黑衣人對我比了個請的姿勢,用僅僅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文學小姐,宋先生在車里等你?!?/p>
宋先生?難道是阿成?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衣男人,他的臉長得很周正,并不兇惡。此時還有記者在偷偷用手機拍著黑色的賓利,因此賓利的車窗并沒有搖下來,我看不清里面。
但咬了咬牙,還是順著黑衣人的指點在他們的防護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剛才那陣知道真相后的恍惚勁過去之后,我開始清醒起來。面對這一切,我終究不能逃避,事情還是要努力去解決,此刻貿(mào)然面對這多么記者,對我來講并不是好事。
關(guān)上車門之后,門外記者的叫嚷和喧囂便都被隔絕在外了,車內(nèi)像是一個新的世界,放著舒緩的音樂,空氣里是淡淡的檸檬草香味。那并不是阿成喜歡并會使用的味道。
在我進來之前,車內(nèi)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
“小杰,可以開車了,回主屋?!弊诟瘪{位上的男人終于出了聲,他關(guān)照了司機,才用手隨意撩了下頭發(fā)。
我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
“文學小姐,你好,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我是宋銘元,銘成的哥哥。初次見面,還請不要介意?!?/p>
這下他終于轉(zhuǎn)過頭來,對我笑了笑。
我有些愕然。我是聽阿成講過這個哥哥的,雖然總抱怨他哥哥把事情丟給自己做,但我聽得出,阿成是十分敬愛自己哥哥的。
我看了眼眼前的男子,側(cè)臉線條和阿成略有些想象,但正臉卻不像,他更成熟些嚴肅些。
“宋先生你好!那請問阿成現(xiàn)在在哪里?我能見到他么?”其實我的內(nèi)心有更多的問題,他回國了么?為什么手機都關(guān)機,為什么明明知道我出了這些事,卻完全消失般聯(lián)系不上?但這一連串問題,憋到嘴邊,也只問出了兩句。
宋銘元看了我一眼,卻仿佛知道我想問什么。
“文小姐不必擔心,阿成已經(jīng)回國了。他確實是得知你出事之后風風火火趕回來的,甚至為了早些回來,而對于我們HT在洛杉磯的一個影視合作項目,沒能靜下心來和對方好好談判,局勢明明是利于我們的,但他卻放棄了諸多權(quán)利,接受了對方很多條款,草草簽約就回國了,根本沒看清對方合同里的一個陷阱。那個合同,我們虧了1000萬,美金?!?/p>
我坐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攥緊了手里的衣角。
“我很抱歉。”我低著頭,咬著嘴唇,也唯有吐出這一句。
宋銘元卻沒有接聲:“包括他回國后,你可能一直沒能聯(lián)系上他,甚至可能動搖過自己對他的信任。但其實這不是他的問題,是我在他一回國的時候,就從機場把他請回家了,并且這幾天一直讓他在家里好好休息,手機也是我?guī)退C了?!?/p>
宋銘元說這些話不過云淡風輕,甚至還是帶著笑意的,可我聽來卻有些毛骨悚然,什么“請”回家,這分明是阿成被他哥給控制自由和出行了。說難聽點,就是架空權(quán)力被軟禁在家里了。
“宋先生!請您原諒阿成!這不是他的問題!真的很抱歉!造成這一切的都是我!請您不要責怪阿成!”
宋銘元看了我一眼,仍舊笑著。
“不是的,文小姐,你弄錯了,我并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男人犯錯,不管是怎么樣的錯誤,決定是他自己做的,責任就應(yīng)當由他來承擔。我們宋家的家訓一直是這樣的,這是銘成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guān)。我告訴你這一切,只是告訴你他的現(xiàn)狀,他不聯(lián)系你,并非他退縮或者故意為之,而是我限制了他。”
“那宋先生,您限制阿成,是不是您也打算對我們的感情進行干涉?” 我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膽,但面對著宋銘元的目光,我就這么直直看了過去,問了出來。
車子卻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司機泊好車,為我和宋銘元拉開了車門。
宋銘元轉(zhuǎn)身朝我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便領(lǐng)著我進了這棟別墅的大門。
屋里的裝修非常富麗堂皇,每一個細節(jié)都恰到好處,但我卻無心去欣賞,我跟在宋銘元身后,一聯(lián)想到每次在我面前似乎上天入地都無所不能的阿成,竟然被眼前這個人限制住自由關(guān)在這棟別墅的某個地方,我的心情就相當?shù)撵途o張。宋銘元的笑容,便顯得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回味無窮了。
宋銘元帶著我上了二樓的書房。雖說是書房,但卻相當寬敞,長長的書架上擺滿了書,這排書架也成了把書房隔開成兩個部分的道具。書架前面是書桌,書架后面卻是擺滿了植物的綠色空間,在這片植物的圍繞里,中間卻是一張玻璃小圓桌和一把藤椅,想來是看書看累之后閉目養(yǎng)神的好地方。
宋銘元給我泡了一杯茶,引導我坐到了那個小圓桌前。
“現(xiàn)在我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了。文小姐你很聰明,確實如此,我是銘成的哥哥,我并不贊成你們在一起。但我不會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比如讓你們造成誤會而分開,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只是從作為銘成兄長的角度看問題,我覺得你們并不合適。他鮮少有這樣為了愛情沖昏理智的時候,但我必須在他做出以后讓大家都會彼此尷尬的事情之前讓他先冷卻下來。”
我有一肚子疑問,但宋銘元卻阻止了我。
“先不要說話,待會我會叫人把銘成帶來,他會和我在書桌這里講話,而你可以聽到我們所有的說話內(nèi)容。我會和他好好談一談未來,而我也希望你能夠耐心聽完我們的談話?!?/p>
我雖有有些不安,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身世的真相已經(jīng)足夠令我驚愕,導致心理承受能力速升了幾乎200個百分點,想來也不會再有什么事情能讓我再驚掉下巴了。
我便這樣安靜的坐在藤椅上,在隱約的茶水霧氣里等待。
不一會兒宋銘元果然依約把阿成叫了來。
我一下便聽到了阿成的聲音。
“哥哥!你關(guān)了我一整天了!一整天!從下飛機到現(xiàn)在!你簡直是非法拘禁!”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滿和急躁,“而且你也收繳了我一切通訊工具,我根本沒法和外界聯(lián)系,也不知道外面的新聞走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文學怎么樣了,她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我是她唯一的希望!你不可以這么對我!”
宋銘元的聲音卻還是很冷靜,我甚至能聽到他輕微的笑聲。
“阿成,我只是希望你能先冷靜一下。如果我不控制住你,我都能猜到你下一步會做什么,去給各方媒體施壓。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次顯然針對文學的事件是有幕后操作的,你在洛杉磯時候就試圖壓制過,但結(jié)果呢?就是現(xiàn)在我們?nèi)褐?,也仍舊有不少小媒體會繼續(xù)曝光,而且網(wǎng)絡(luò)方面更是我們無力觸及。行,那你接下來會做什么呢?我都能猜到,你會去公開,說文學是你的女朋友,然后蠻橫的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對她進行保護。是不是?”
阿成聽了這話果然有些安靜下來,但還是嘴硬道:“這樣有什么不可以?而且你不希望我和文學在一起,是因為嫌棄她最近丑聞纏身,或者覺得她不是出生名門么?可是哥哥,你和草草不也是這樣么?草草也并沒有顯赫的家世?。∥也辉诤踹@些,文學是個好女孩?!?/p>